芷兰心中有数,只是不说,转身回了里屋。
清霜则去了容安堂,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萧宝信换上一身男装,英姿飒飒地就过来了,看来是知晓那程氏的底细。
“你既知那程氏的根底,便与我一道去吧。”袁夫人往后角门那里走。
萧宝信则一路跟随在后,直到上了车,才跟袁夫人交了实底:“……前两日就传开了,阿郎便是昨晚告诉儿媳,说这事儿只怕要闹大了。”
然后将程氏外室生子一事源源本本给交待了。
谢姗听了个囫囵个儿,根本就没说什么外室子之事,想必王氏是知道的,不然一个外室真不至于她气急败坏打上门去。都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娘子了,再气不至于的,王氏是个要脸面的。
果然,出在这外室子上了,要知道三房就一个两岁来的庶子,三天两头请医生,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到成年。万一事情闹大,谢老三借坡下驴,将外室子给接进府里,以后三房的家产妥妥还不都是他的?
王氏辛苦半辈子,为谁辛苦为谁忙,临了便宜了个风、流俏寡妇生的外室子?
婆媳俩一路走一路说,没多久就到了长干里。
程氏开的聚福酒楼便在长干里,并且住的离这里也不远,只隔着两条街。
长干里是闹市区,人来车往的,便有些堵,等萧宝信到的时候程氏家门外已经围了不少街坊,指指点点的,堵了半条路。
最后还是护院开出一条路来,她们才得以将牛车停在门外。
那里还停着一辆折角小牛车,同样是谢家,有他们家的家徽。
下了车院子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不断的咒骂声,袁夫人和萧宝信快步走了进去,护院守着门,一见来人是谢家人便没来着。
看到现场,萧宝信眼珠子好悬没掉下来,主动打上门的王夫人竟然在被动的挨打,被两个十来岁的小郎打棍子追着打,护院们护着王夫人,她倒也没真挨到身上。
“我要你们何用,还不上去将人给我捆起来,我是你们家夫人!”王夫人头发凌乱地躲在两个护院身后,一边拢头发一边在骂他们。
谢祭酒怀里揽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子,妖娆美艳,一双大眼睛占了半张脸。
在这二位大庭广众搂搂抱抱的身后还站着个八九岁的小郎,竟有六七分与谢祭酒相似,全没遗传他娘的那张漂亮脸蛋。
“你是我家夫人,我还是我家老爷!这是我们谢家的护院,你带着我家护院来打我,你是脑子有坑吧?!”
萧宝信:这话竟然叫人无从反驳,是这个理啊。王夫人定然是气坏了,要不然就是这几年作威作福,真以为自己令行禁止了。
“小叔这是在做什么?嫌丢人丢的不够,闹的沸沸扬扬。你不要脸,谢家可还要呢。”袁夫人冷若冰霜,说话毫不留情。
谢祭酒做梦也没想到不只自家婆娘打上门来,一向冷傲不苟言笑的阿嫂居然也来了
“阿嫂,你来这里做什么?也是帮王氏的?”
袁夫人不理他那茬:“阿娘吩咐我将你们夫妻带回府,有事回府里解决,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你们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押你们回去?”
“我看看谁敢动我阿爹!”那俩小郎手上扬着棍子就冲过来。
方才那些护院不过装模作样拦一拦,谁也没敢真和谢三爷这边的儿子动手仨都叫阿爹,谁知道是不是都是谢家在外面的小公子?
俩小郎只当后来这几人也都是一路货色,不敢动手的主儿,谁知道冲到萧宝信身边,她一脚就踢到最靠近她那小郎的手腕,那小郎手腕一痛就松了手,萧宝信顺手在空中接过棍子,上前一步就敲到另一个矮些的小郎的手,嗷的一声尖叫,棍子随声落地,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她已经一个扫堂腿将俩小郎全部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