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容易,你就给人家当便宜阿爹,天下不容易的女人多的是,你是不是都要给人家孩子当阿爹?还不是人家长的狐媚,和你勾搭上了,说那么好听做什么?”
王夫人恨恨地,转脸向谢母哭道:“阿娘,这些年我嫁进这个家,什么样您也知道,孝敬爹娘,教育子女,还要管这偌大的谢家,我无愧于心……”
“怎么老了老了,他还玩儿上花花的了,不知道在哪儿养了个儿子就要领回来,这事儿说什么媳妇也不能干,求阿娘给我做主。”
她是打定主意来怀柔政策了,就让谢母出面给她摆事儿。
若是谢母偏私,她再想新招不迟。
谢母是个拎得清的:“程氏进门是肯定不行的”
“阿娘!”
谢三爷一看谢母脸色一沉,手朝茶盏方向一动,立马就没声儿了,那滚烫的茶水现在还冒着热气呢,砸上来先不说脑袋疼,烫出泡来更疼,还毁容。
“我说了,程氏我不可能让她进门。”
“首先跟她这出身其实没多大关系,历来便是皇家娶寡妇进门做皇后的都有,女人守寡了,没什么让人瞧不起的。她拉扯大几个孩子不容易,咱先不说那几个孩子的爹是谁,光凭这一点让人敬佩。但你们在外已经八九年了,偏偏出了人命案子,你俩就想借着这茬子进谢家,心就没摆正。”
“……是我这么想的。”谢祭酒小声嘟哝,俩人都没商量过。
“就你这脑子,你早有这心思能挺到这时候,定然是那狐媚子撺掇的你!”不是王夫人看不起他,他还真就没这脑子。享乐行,一个家里一个家外,他潇洒啊,能管别人吗?
那都定然是那狐媚子看儿子大了,想母凭子贵进府来作威作福啊!
“呀,你反天啦?”谢祭酒都震惊了,什么时候王氏敢这么和他叫嚣了?
从来都是他说一不二的,今天开始就一直怼他。开始时他还当她受刺激太大,可这一句一句的怼的也太顺了,赶情这还带上瘾的?
谢母端起茶盏,感觉有点儿烫手,又放了回去。
“老三,我看是你要反天。”他媳妇什么样自己都不知道,还敢把另一个满腹算计迎进来,多几口人吃饭不算什么,她也不是那心硬之人。但就程氏这么能算计的,一旦进了三房,三房里还有消停的时候吗?
“我话撂到这里,我不管你是祭酒还是什么,程氏和他那孩子不许进门!我可以从我的体己里拿出一笔钱,给他们母子以备后用,但只能这么多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母拍板定案。
“就这么定了!”
王夫人没吭声,婆母还是给力的,她没有异议。
“不行!”谢三爷腾地从地上站起来,难得硬气了一把。“阿娘,这事儿你不能偏帮王氏,程氏我定然要接进府里来的,她在外面八九年的时间,也没少受闲气,为儿子忍了这么些年,反正如今建康城也没人不知道她的存在了,不如就趁这机会接进府里。”
“哪怕传出去,也不会说咱们什么,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骨血流落在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