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却被那刺耳的灯泡亮光所折腾的流了眼泪。
“这是哪儿?”,我有些艰难地撑起身体,看到齐姝正在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部伤口,只见她的两条腿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连一根根血管都全部凸起了出来。
“对不起”,这一幕令我有些别样的感触,但最终只沙哑地说出了这句道歉。
听到动静的齐姝猛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浮出一丝惊讶,接着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似乎那遍布腿部的伤口对于她全无影响。
“你小子有点厉害啊,失血过多你还能醒过来跟我说话,你怕不是肚子里有个造血机”,齐姝拍了拍我的脸,有些调侃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忽然有了如此古怪的自愈能力,但现在实在没那个力气展示我的黑色幽默了,只能尽力辨认着眼下所处的地方。
这看上去像是上世纪的那种小型仓库,狭窄的空间里有着一张桌子,和一台已经废弃的有线电话,墙壁上还挂着画像和标语。
头顶上的灯泡虽然还亮着,但是已不停地吱吱作响。
“这里是?”
“喏,就你搞出来的那个通道,我背着你一直跑,就跑到这里面来了”,齐姝伸手指了指门外,那外面还真的是一条漆黑的洞道。
我困惑地抬起头,却忽然发现角落里还堆着一套老式的军装,我翻身下床,慢慢走到那件军装面前,那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个醒目的编号以及名字。
“0523,吴听水”
“怎么可能!”,看到爷爷的名字出现在这里,我的嘴唇都开始不停地颤抖,这变故着实让我的脑子里一阵轰鸣,甚至我都要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不可能,从我记事起爷爷就是个东奔西走的老道士,别说当兵了,他整个人那是抽烟喝酒样样照来,甚至都没有离开过本省。
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哪个战友来看过他。
他的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见我面色发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齐姝也好奇地伸手推了推我,“咋的了啊,怎么这个样子,梦到给水鬼骑你脖子了?”
我没有回答齐姝的话,而是开始在整个小屋子里翻箱倒柜,不停地找着东西。
终于,在一个铁皮柜子里我翻到了一个蒙着不少灰的笔记本。
我连忙把这笔记本拿到桌子上翻看,映入眼帘的果真是爷爷的笔迹,只见第一页的时间标注是一九八四年七月。
而往后翻每一页都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871号监管地,数据一切正常,xx尚未回归”
每一页都有两个字被涂抹掉,我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字。
我缓缓往后退着,直到跌坐在床上,我看向这个屋子的另一扇铁门,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想法。
在梧桐山底下的古遥地宫,其实早就被一部分人知道了,他们花费了难以想象的手段在这里修建了一个军用的哨站,而爷爷就是那个时候负责看守住古遥地宫的人,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这里监测着某些我想象不出来的数据。
而那扇门后,我凝视着那早已布满灰尘的圆环铁门,心里却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
“也许这后面,才是真正的古遥地宫”
“你怎么了吴赐?魔怔了?贫血也没有痴呆的症状啊”,齐姝见我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忍不住了,抓着我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