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看到啥了给你吓得”,我往前走追上金花,这货死活不开口我实在好奇的要死。
“你的一部分记忆”,金花眼神古怪地盯着我,它说完这句神叨叨的话以后便再不回答我了,只不停地说它有权保持沉默。
我他妈真的想一石头拍它脑门上,奈何这货死活就是不松口,实在没办法,现在背后还跟着梁老太婆的鬼魂呢,得赶紧把正事给办了。
我牵着线往梁老太婆提前挖好的坟地走去,这段不长的路总算没有再出什么岔子,挪着小碎步没多久就走到了这泥坑的面前。
金花仍然叼着灯笼没法开腔,我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天上,那残月依稀有朦胧的光。
把兜里的最后一把纸钱掏出来扔进泥坑里后,这牵魂引线的事儿就算是了了,再把鬼魂的盖头掀开,把红线扔进泥坑里,自然就会给梁老太婆的魂魄接引到阴间。
我松了口气,此时终于可以缓缓转过身。
在红线的另一头,那盖着红布的鬼魂正站在原地没有动静,我把指头上的红线拆了下来,中央处挂着的铜铃也随之掉在地上发出声闷响。
见没有什么异样,我大步朝着梁老太婆被扯出来的鬼魂走去,如今经历的事多了,胆子也大了点。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回亲自做这种事,但幸运的是没有真的出乱子,也不知道爷爷究竟从哪儿搞来的那本地摊书,里面边儿的东西还挺有用。
脚底板踩在地上的泥块时发出沙沙的响动,我走到梁老太婆的鬼魂身前,一股阴冷感迅速爬上我的身体,看着这身黑色寿衣的上边儿顶着猩红的盖头,只觉得有些起鸡皮疙瘩。
不过一切到此结束了,老子也要揣上钱回家了。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把那红盖头给摘了下来。
“砰”
金花嘴里叼着的白灯笼骤然掉在地上,它张大着嘴,几乎陷入了呆滞。
我也没有好到哪儿去,攥着红布的手正抖个不停,连带着两条腿都抖成了筛子。
只见那身黑色寿衣的上边儿,赫然是一张尖嘴细眼,长满白毛的猫脸,这脸上还长着许多黑疙瘩,眼睛里冒着绿幽幽的光。
“这他妈不畜鬼吗!”,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后,立马就往后退。
爷爷留下来的那本书上写着,天地间那些带有邪阴之气又枉死的牲畜会变成畜鬼,这畜鬼极难被接引去阴间,终日游荡在污秽的地方,喜欢钻进死人的皮囊里。
而眼前这头畜鬼不知道是怎么钻进了梁老太婆的尸体里去的,竟活活把尸体给搞成了尸变,难怪我说梁老太婆怎么还长起了毛,学起了猫叫,整个人属于是二次发育了。
套着寿衣的畜鬼眼露凶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误打误撞给扯出来,当下就龇牙咧嘴地要朝我冲过来。
这玩意儿附在尸体上我还真不好说,但离开了那具皮囊我可没在怕的,见这鬼东西有行凶的念头,我上来就是忍着反噬掐出剑指,嘴里念着九字诀,一个闪身就把指头硬戳在那畜鬼的脑门上。
这玩意儿是我由正统道藏中看来的,当下便让那畜鬼吃痛尖叫一声,然后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忍着指尖的疼痛,紧张地左顾右盼,生怕这畜鬼从某个地方冲过来,直到许久周围的草木里都没有动静,才确认那玩意儿是真的跑了。
这种畜鬼虽颇为怪异,但总归也就是牲畜的智力,心窍混沌,没什么脑子。
见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从地上把白灯笼捡了起来,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我竟然在孟兰村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从最开始的时候就被误导了信息,单纯以为真的是梁老太婆死后鬼魂没有离体,谁曾想并非如此,而是一只畜鬼偷偷钻进了这梁老太婆遗留下的皮囊,才搞出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所以说金花你真是没吊用,连这都没有看出来,让我们白在这里熬了这么久”,我提着灯笼往回去的路上走,对着爬进道袍里的金花埋怨道。
“不是,你是道士还是我是道士啊,你要想埋怨我,那行,你把道袍穿我身上来,你趴地上光屁股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