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雯的话,我拿着手机往一根石柱底下照了照,那地上躺着具早已腐烂的骸骨,从动作来看,应该是爬到这里希望能够喝点滴落下来的水。
可惜最后还是死了。
我缓缓上前,看到了骸骨所穿着的黑色袄子,与一双厚厚的长袜子,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了黄雯之前跟我说过的事。
“你姥爷?”
我惊讶地转过身询问,黄雯站在我身后脸色苍白,不停地点着头。
虽说骸骨已经没有丝毫的体貌特征,但她坚持说自己记得姥爷曾经的穿着打扮。
这样说来,黄雯姥爷应该就是当年掉下来摔断了腿,又强行爬到这边拿嘴接水,但最后还是活生生死在了里边儿。
这死的可真够惨啊,我叹了口气,伸手在地上抓了两把土,倒在了眼前的骸骨上,然后继续往前面的口子走去。
黄雯似乎是接连受到刺激,现如今只楞楞地跟在我身后,整个人一言不发,我没有安抚女人的本事,干脆也没有跟她说什么,只低声和金花商议起如何出去的事儿。
这烂腰子洞的里面可谓是怪石嶙峋,两侧凹凸不平的土黄色岩石犹如浪潮向中央挤压,导致我们行走的口子异常狭窄,我不得不弯着腰一点点往里面进。
“金花,这他妈要走到什么时候去”,封闭的空间和脚底下越来越难走的路已让我有些焦躁了起来。
金花探着脑袋苦笑着说道:“这种原生洞穴通常在山体里都是呈树枝状分布的,往往是一个裂缝通到另一个更大的裂缝,完全没办法预估出来究竟要多久才能走出去,这么跟你说吧小吴子,当年我跟着你爷爷参加了一支寻找青玉蝉的队伍,拢共三队人马在藏地的洞穴里被困了一个多月才出去”
金花言之凿凿的,但落在我心里却又增添了几分阴霾,如果有食物和水源的话,那在这里耗几天也不是不行,可眼下我说真的,再饿两天我只能去抓蝙蝠吃了。
前方的口子越来越窄了,我和黄雯都只能收着腹,侧着身子横着往里进,那些不知道已存在多少年的岩石就在我的鼻尖前,由于灯光的照射,还露出了其中没有规律的自然纹路。
我很不喜欢这种狭窄至极的感觉,那老是让我想起来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说有一个驴友就是下到某地的天坑探险,结果在从地下洞穴离开的时候,整个身体刚好卡在了缝隙中间,根本出不去。
最后只能活生生地卡在这里直到饿死。
那个新闻所透露出来的绝望感,让此时的我更加不舒服了,而且也不知道这底下的地形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我们极其别扭的在这口子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半天,可前方的缝隙始终没有宽敞起来的迹象。
我估计才走了十来分钟在这个口子里,全身上下就已经酸痛的不行。
身后的黄雯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不停地喘着气,同样是一副累的不行的样子。
“小吴道长,你在前面能看到这缝隙还有多长吗?”
黄雯的声音传来,然而手机灯光照到的地方依旧是狭窄无比,我哪里知道究竟还得走多远,当下便想回头跟黄雯说一声,让她可以慢些走,节省点体力。
这缝隙里我没办法转头,只能微微脑袋偏过去一点,可就在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视线里却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在黄雯身后的不远处。
灯光在这缝隙里昏暗无比,我看不清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它似乎和我们差不多高,同样在缝隙里横着慢慢往前走,就快要追上黄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