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霏的遗书上说——
她对不起那些忠实的歌迷,她更对不起沈昭祁!
她爱错了人。
她思考了整整一晚,那浑身的无力感让她只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
那些人说的并不全错,她连累了沈昭祁。
这段时间,她能看出沈昭祁的眼神越来越冷淡,仿佛越发无欲无求。
叶霏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害怕。
在信的结尾,叶霏写道——
小祁,再答应妈妈一件事好吗?
妈妈有个愿望,希望我的小祁能摆脱这段肮脏的过去好好活着。
妈妈小时候听过一个童话故事,每个人都有守护自己的神明。
妈妈天真地以为自己找到了,却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但是小祁,妈妈仍然相信这个童话,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你独有的、心软的神!
“小丫头,本来...本来她已经鼓起很大很大的勇气要去重新开始生活了!”
“可惜啊,舆论太可怕了,语言是能吃人的怪物!”
“这世上永远都有恶意。”
江妩心头难受得紧,垂眸莫名一笑。
“原来...是这样么?”
一摸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眼眶湿润,平静地问。
“那...他呢?”
徐方望着玻璃杯里晶莹的液体,深深叹了口气。
“他啊...”
初到M国的前两年,是沈昭祁最难的时候。
叶霏那晚投海自杀,起初沈昭祁有过恶劣地怀疑是同学干的。
那晚离开家后,沈昭祁去找了他们。
他见到他们的时候——
那群同学在欢呼庆祝,庆祝权势不久后便会让奖项重归他手;
嘲笑着下午叶霏不自量力的嘶吼和反抗;
欢呼着自己胜利的曙光,仿佛他们已经将沈昭祁踩在脚下...
同一个世界里,他失去了世上最亲的人。
而他们,却在肆意大笑着他们的不堪!
沈昭祁很冷静,他什么也没做便走了。
叶霏死后,沈昭祁一一料理着后事,整个过程中没有掉一滴眼泪!
江妩淡淡道:“他在忍。”
徐方笑了:“你很了解他。”
后来,叶霏头七那天,沈昭祁单枪匹马闯进了那群人的会所!
他要他们跪到母亲的碑前道歉,那群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Bale上前拍了拍他的脸:“道歉?我有说错吗?”
“卑贱的人不懂得自爱,我教育教育她怎么了?”
“哦不好意思,听说她死了?那看来她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啊!”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环伺在他的耳周,沈昭祁轻吐出一口气,低声说了一句却没人听清。
他们只看到他手伸进了带来的包里,下一秒——
跟班们乱糟糟地喊叫着,Bale眼前一黑,痛意扑面而来!
向来温和守礼的沈昭祁在那晚发了疯,张扬地挥洒着血,如这群人当初与如今的大笑一样——
他站在会所的真皮沙发上,头上滴落着被酒瓶砸出的液体,手里拿着沾着血的厨房菜刀,却笑出了泪!
桌上地上满是被摔得裂开的手机,跟班们或胸前或后背或双臂中刀,四处逃窜,疯狂地撞击着被紧锁的大门;
为首的少年面上左眼至右下不断地流着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惊慌地在一个又一个跟班身后逃来逃去!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快去报警!报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