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东道:“死了,就都了了。”
江枫道:“今儿把叶相爷给呛了,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嘉国府果然是颗好乘凉的大树。”
沈江东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江枫道:“何相多方试探,今儿给你送美人儿,明儿给你送珍宝,估计是基本确定抚州都督的遗折不在叶端明手里,很疑那东西依旧在我的手中。想来嘉国公府的立场,也一直是何相的心病。”
沈江东道:“我没有立场。抚州的事到此为止,你别再想了。至于那美人儿……”
江枫看着沈江东,沈江东问:“很美么?”
“很美。”
“果真很美?”
“你自己看看不就得了!比散花楼的头牌海棠春也不差什么。”
沈江东想了想:“散花楼的头牌……你怎么见过?”
“那是杨大司寇的心肝儿,他叫堂会,当然见过。”
“所以你逛窑子?”
江枫恼道:“以前部里那一班人常爱叫堂会,我又不好特立独行,怎么就不能逛窑子了?”
沈江东连忙摆手:“没、没什么。既然很美,正好送给九爷,九爷一定喜欢。”小敬王好色,人尽皆知。
“你不心疼?”
“放在府里就是何适之的探子,我当然不心疼。”沈江东笑,“夫人大才,想理顺小小的嘉国府,想来不是难事。我才不要小星。”
江枫仍然有疑虑:“你这样做,岂不是给何相没脸。”
“我若收下何适之的美人儿,陛下怎么想?”
话虽如此,嘉国公府和何适之的梁子到底是结下了。
嘉国公府这样闹腾,沈浣画并不知道。
沈浣画知道自己一直住在娘家叶府上下没少饶舌,所以婚礼结束后留下自己的贴身侍女霞影和江枫交接府上事物,当夜自己就和三太太同车回叶府住去了。
沈浣画念着思卿提起的此番就分家的事,故而一回叶府就表示自己先不回到南边叶兰成身边,要在京里叶府住一段时间,和她嫂子交代好娘家的事。
三太太要指着沈浣画给三房的叶兰芷说一门好的亲事——若沈浣画南去,她娘家嫂子江枫和叶家又隔了一层,到底不如沈浣画,所以三太太很乐意沈浣画留在京里。四太太与大房有些积怨,多说了几句,沈浣画只装作听不见、听不懂,四太太没法子了。
沈浣画兄妹父母自幼早逝和兄长相依为命,长兄如父,沈江东成了亲,也算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沈浣画不知道新婚那晚刺客的事,回叶府以后,府里有三太太管家,她乐的清闲,逐日和少时那一班闺中姊妹往来会茶。
这日晚间,沈浣画留在嘉国公府的贴身侍女霞影和新嘉国夫人江枫交割了嘉国公府的事宜,回叶府沈浣画身边来。沈浣画正和霞影说话,四太太走进来笑:“我看大奶奶这里静悄悄的,还当大奶奶没回府呢。”
“四太太坐罢。”沈浣画让了一让,“今儿去了端王爷府上给王妃请安,十一爷病了,王妃忙得很,我就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