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如水。
一豆灯苗在黑夜中左右摇摆,每次差点被风扑倒的时候又奋力燃了回来。
“咕噜噜”一个东西从从包袱里滚落下来。
商薇正在整理爷爷的遗物,包袱里装的都是爷爷出去采药时用的东西,平时都是包不离身。
她将东西捡起来,是一个手镯,灰不溜秋的,上面刻着一些花纹,缝隙处还有不少泥土。
大概是爷爷采药时捡到的东西,毫无疑问,这是准备送给她的小礼物。
她将手镯紧紧地攥在手里,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暗暗发誓:“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镯子洗干净后,这才发现镯子上面的花纹并不是当下常见的花样,更像是一种古老的符号,就像她在爷爷那里看到的那些祖宗留下来的医书一样,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沧桑,散发着无人能懂的寂寥。
她将镯子戴在手腕上,继续整理自己要带去城主府采药时要用到的东西,丝毫没有发现那个手镯看上去并不小,此刻戴在她手上却刚刚合适。
当第一缕阳光落下来的时候,商薇已经做好了出行的准备。
她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八年的屋子,依依不舍地关上门,毅然地朝着村外走去。
小小的身影背着大大的包袱,渐行渐远。
五里村离城主府不过三四里地,走上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城主府高大巍峨,屋顶上站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兽形木雕,神情傲慢地俯视众生。开着门的城主府就像一尊张开大嘴的猛兽,龇牙咧嘴时刻伺机着吞噬从这里走过的各种生物。
“小兔崽子,落在我手里了吧。”
突然脖颈一痛,商薇的后颈被人提了起来。
“谁?放开我!”她下意识地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
来人拎起商薇走进城主府旁边的灵药阁,往地上一扔,随即用力踢了几脚,将她踢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商薇抬起头,这才发现是那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而陈管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上把玩着两个小铁球。
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双眼,她死死地盯住他们,大有一种你最好将我打死,打不死你就等着后悔吧。
男人叫王五,他被商薇眼中赤裸裸的仇恨盯得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突然恼羞成怒,拿起一旁椅子就要砸向商薇。
“我会医术、会炼丹、会制药、会种植药苗,爷爷会的我都会。”商薇在椅子砸下来之前抢着对陈管事说道。
“呵,你咋不上天呢?陈管事,这丫头欠管教,我给您把人调教好了再给药房送过去。”王五对陈管事点头哈腰地说道,然后捞起袖子又顺手拿起一根马鞭。
“等等,昨天药房的采药客和炼丹师都损失了不少人,城主催丹药又催得急,万一耽误了炼丹城主一发怒,我们也落不到好,既然这丫头说她通药理,让她去罗虎那里,先让罗虎考她一下是否属实。”陈管事挡下了王五。
就这样,商薇被带到了炼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