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又滑了一上午的雪,下午窝在沙发上看书。
年甫笙比前两天更粘她,从早饭起就一直跟在她身旁。
吕树问他,怎么不陪他那位演员朋友。他说,柳钟乐和施琪两个女人在一起,他一个男人,陪着她们做什么。
吕树就笑了,问:“难道我跟蔓蔓小姐不是女人?”
“蔓蔓跟她们不一样。”年甫笙说。
“但是先生,天已经黑了,你待在这里不合适。”吕树说着,不顾年甫笙“再待一分钟”的请求,把他连拖带拽地请了出去。
请走年甫笙后,吕树一直站在门外。
奚午蔓以为吕树是担心年甫笙再回来,然后,她听见门外吕树的声音。
“蔓蔓小姐在客厅看书,还没吃晚饭呢。”吕树的语气很恭敬。
奚午蔓好奇地抬头看向门口,见吕树进来了。吕树身后跟了个一袭黑衣的男人。
吕树在玄关处打算为他脱下大衣,他一个眼神,吕树就收回了手,转身向厨房走去。
“哥……哥。”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那个人确实是奚午承,奚午蔓立马咧嘴笑开,放下书本起身作势迎接,却站着没动,“哥哥怎么来了?”
奚午承向她走近,不答反问:“哥哥打扰到蔓蔓了?”
“没。”奚午蔓连忙摇头,“只是哥哥怎么会有空来这?”
“在这住得习不习惯?”奚午承用问题回应她的问题,在她面前驻足,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稍稍一抬,仔细端详她的脸蛋,像是在看她瘦了还是胖了。
她不知道该答习惯还是不习惯。她感觉这是个送命题,不管怎么回答,捏住她下巴的手就会加重力度,把她的下颏骨捏碎。
于是,她很机智地向他靠近,呈拥抱状,双手伸进他大衣的口袋。
她本来是想以这拥抱逃避他的问题,却突然想到吕树说他戒了烟,忽地有了明确的目的。
在他大衣口袋里没摸到打火机和烟盒,又伸进他的裤子口袋,还是没摸到。
他注意到她的动作,问:“蔓蔓在找什么?”
“找哥哥的打火机。”她甚至想好找打火机的理由,比如点熏香什么的。
虽然她没有点熏香的习惯。
“没带。没抽烟了。”
“哥哥戒烟了?”她盯着他,用遗憾的口吻掩饰突然的复杂情绪,“怎么突然戒烟了呢?”
他松开她的下巴,半眯了眼睛,很警惕地问:“你是不是想我早点死?”
奚午蔓毕竟有过这样的想法,一时竟有些心虚,把脑袋往奚午承怀里凑,避免与他对视,软着嗓音说:“怎么会呢?蔓蔓当然希望哥哥长命百岁。”
感觉到他的手在轻抚她的头发,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蔓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她听见他问。
“哥哥要蔓蔓什么时候回,蔓蔓就什么时候回。”她抬头看他,嘴角扬着笑,两眼弯弯,“哥哥让蔓蔓回去,难道蔓蔓敢不回么?”
“你不敢。”他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