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元都开口了,李乾民也不能一直抓着怀壁楼不放,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此事我可以等大理寺的结果,但在此之前怀壁楼是不是应该拿出点态度来?毕竟你们这里起火导致我儿受伤是不争的事实。”
沈怀夕在心里大骂李乾民这个老东西不要脸,虽然李秋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但他竟然拿自己儿子的命来讹钱,真是无耻至极。赵庭桉对李乾民这个人有所了解,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赵庭桉也只是无声地挑了挑眉。一直未开口的赵时越突然说道:“将军难道不好奇是谁布了这局?为何要引你入局吗?”
“听郡王殿下这意思,是知道点什么?”
“只是一些猜测。故意在怀壁楼放火并取了令公子性命,刺激将军来怀壁楼找麻烦。如果将军今日真的斩杀了怀壁楼的人,官家难保不会治将军一个滥杀无辜的罪名。”赵时越慢条斯理的分析道。
李乾民对于赵时越的说法不屑一顾,他哼了一声说道:“我为东夏戎马半生,杀个罪魁祸首,官家难道还要治我的罪不成。”
李乾民这毫不在意的样子着实惹怒了沈怀夕,她的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如果不是还不能暴露,她真想冲上去把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老匹夫给砍了。
同样对这话感到不满的还有赵庭桉,他皱紧了眉头,冷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您伤的孤一姑娘是孤的救命恩人。即使不是孤一姑娘,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将军难道就可以随意取其性命了吗?我东夏的律法在将军眼里难道只是一个摆设吗?!”最后一句话赵庭桉已是含了怒气。
李乾民恃宠而骄习惯了,除了赵子平他连赵庭桉都没放在眼里。东夏缺武将,原来还有平南王沈渊能在朝中震慑一二,只是他早已故去,如今的武将在朝可以说是横着走。赵子平驭人能力有限,只能勉强维持朝堂的和平。所以对于赵庭桉的训斥,李乾民一点都没放在心里,敷衍地抱了抱拳说道:“是臣说错话了,殿下别放在心上。既然殿下要保下这怀壁楼,那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管赵庭桉答不答应,大摇大摆地就走出去了。
在场的人脸色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东宫的人。赵庭桉反而最看的开,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对郑清元说道:“郑大人既然来了,就好好查一查吧。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受害人之一。”
郑清元拱手道:“殿下,正是因为臣是受害人,所以不能负责此案,不过您放心,臣已经安排了同僚,此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郑清元一开口就驳了赵庭桉的面子,连续被落面子的赵庭桉忍了忍,终是忍不下去,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就快去查吧,还愣在这做什么。”
面对赵庭桉突如其来的不耐烦,郑清元半分情绪也没有,应是后默默退下。赵庭桉知道自己不该冲郑清元发脾气,本想再说两句话缓和一下,没想到这个呆子居然就这样走了,这下赵庭桉更气闷了。
“今日孤一姑娘受惊了,我本该替你兄长好生照顾你,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你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找我,我们就不打扰了。”赵时越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递给沈怀夕。
赵庭桉看着腰牌上“安郡王府”几个大字,意味深长地插话道:“这可是象征着郡王身份的腰牌,孤一姑娘以后在上凉可以横着走了。”
赵时越皱着眉不赞同地看了一眼赵庭桉,转头对沈怀夕说道:“姑娘不要误会,这个腰牌只是为了让你便于给我府上递消息。至于其他的,我相信姑娘。”
沈怀夕自然知道这腰牌的份量,赵时越能在此时将腰牌给她,保护的意味十分明显。她眼含泪花,双手接过,屈膝道:“谢郡王殿下,民女本该推辞,但如今的情况您也看见了。为了怀壁楼,为了姐妹们,也为了我自己,今日我便厚着脸皮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