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桉没想到她居然能认出自己,惊讶之余又有些欣喜。他在沈怀夕的掌中写到:“我来做你的眼睛,你的耳朵。”
沈怀夕触电般地缩回手,耳尖泛红,“殿下慎言。”
难得见沈怀夕这个模样,赵庭桉顿时觉得有些可爱。意识到自己在笑后,赵庭桉拍了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清醒一点。房里似乎过于安静了,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赵庭桉失血过多,意识开始涣散。沈怀夕刚开始还没察觉到不对劲,突然感觉什么东西砸在她脚边,她才想起来刚刚的动静应该是赵庭桉摔倒了,那此刻?
“殿下?殿下?赵庭桉!”沈怀夕试探地叫了两声,没有反应,便开始有些着急,直呼赵庭桉的大名。
赵庭桉晕晕乎乎中好像听见曾经的沈家丫头的声音,她也总是这样,毫不避讳地喊自己的名字。
沈怀竹推门而入,她担心再不进来,赵家太子就要死在二姐姐床上了。
她废了大力气和沈怀夕一起把赵庭桉搬到床上,又帮他重新包扎上药。沈怀安回来时就见房中一片血淋淋的,心跳都漏了几拍。
“这又是怎么了?”他看见沈怀夕包着的手,冲沈怀竹急声问道。
“二姐姐偷偷藏碎瓷片,把自己割伤了,赵家太子为了救她,把自己摔伤了。”沈怀竹双手一摊,简洁概括道。
沈怀安先确认了一眼赵庭桉确实晕了过去,才开口道:“我们带二妹妹回去吧,祖父定有法子医好她。”他待沈怀夕和亲妹妹无异,听闻她自残,只恨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她。
“我猜,二姐姐不会答应跟我们回去的。”沈怀竹看着安静坐在赵庭桉身边的沈怀夕,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先吃饭吧,多思无益。再说了,就算要回去,也得等二姐姐身体好一点,不然哪顶得住。”沈怀竹吐出一口浊气,又变回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怀夕渐渐适应了黑暗,也适应了安静的环境。她的嗅觉开始变得敏锐。
“青妹妹来了。”沈怀夕在房里偷偷练剑,远远地闻到了沈怀竹身上香粉的味道,立刻将剑藏了起来。沈怀竹兄妹还是没有向她透露真实身份。赵庭桉告诉她,这两兄妹穿着打扮确实是普通农户。可沈怀夕却记得,她第一次摸青叶的手的时候,光滑细嫩,根本不是一个操持家务的姑娘的手。而且她身上的香粉清爽宜人,应当是上品。所以这二人的身份肯定有问题。只是如果是敌人,为什么要救他们呢?沈怀夕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沈怀夕的这些想法沈怀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和沈怀安每天都忙着研究各种药膳和治疗方法。怕他们起疑心,珍贵药材都是先磨成粉,再撒进饭菜里。她端着午饭进来,见沈怀夕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就猜想她一定是自己偷偷练功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二姐姐。沈怀竹上前拉着沈怀夕的手,领她坐下,板着脸写到:“重伤未愈,不可习武。”
沈怀夕脸色一变,她如何知道自己会武?左手慢慢放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沈怀安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继续写到:“我们在山洞遇见你时,你拿着剑。”
沈怀夕的左手未动,轻声说道:“这件事希望妹妹能替我保密。我,现在是个废人了,不想替以前的事。”
其实就算沈怀夕不说,沈怀竹也不可能告诉赵庭桉这件事。她自然是顺势应了下来。见沈怀夕放松了身子,沈怀竹才松了口气,好险,差点要跟二姐姐打起来了,我可打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