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甜点点头:“我想也是。前几天你们才大吵一架,接着就发生了这事。她确实有最大的嫌疑。”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安好脸上显出一丝夹杂着恨意的幽怨:“我叔是生产队长在村里许多人都巴结他。我也没逮到她往田里撒石灰,我就算知道是她,又能咋办?”
安好越想越气,也越想越难过,眼泪流的更凶。
许甜看看安好,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没人看见,光吵架是没用的。现在啊,要想的是你们母女以后的生计问题。”
“生计我跟妈这些年都守着这点田。现在都毁了,这可怎么办?”
安好抽抽搭搭,一看就知道没个主意,也没决心。
“这样吧。我不是在厂里吗?等过两天,你妈好点,你带她来我们厂。我们厂最近在招缝纫工。你俩会点吗?”
“缝纫工?我妈会点,我不会。”
安好说道。许甜想了想:“不会也没事。我想办法找厂长给你安排点活,你自己再慢慢学。挣点是点。起码能吃饭。”
“这样行吗?”
安好对自己很怀疑。许甜知道她一直就是这个性格,谨小慎微也没什么胆识,凡事都怕,便鼓励道:
“可以。我当时进厂的时候也什么都不会。现在你看都行了。”
安好看看许甜,过了一会才感激道:“许姐,谢谢你。你住我们家,这段时间老有事,给你惹麻烦不说,现在还要你帮忙。真不好意思。”
“没事。”
许甜笑笑没多说。她怕安好一个人着急,这天晚上也就呆在了卫生所。
忙了一夜,几乎没睡,第二天去厂里她头都是又涨又疼的。
昏昏沉沉的撑了一上午,快中午的时候她才发现前面周晨的位子竟然一直都是空的。
一个上午,他都没来。自己选了他,可不全是因为那些人不愿意跟自己,找他也是有事的。
身体不舒服,许甜这脾气也不好了。一看到那空荡荡的位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是不知道周晨去哪了,这位旷工是常事,什么时候来全凭心情。所以只能等。
这一等,就快到下班了。他是来签到的。顺道来办公室拿下东西。
见他拿了本就准备走,许甜一把按住了他那本书。
“周晨。厂里也给你发工资了,你这天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算怎么回事?”
干脆果断的嗓音让周晨愣了一下。
进厂这么长时间,还没人这样管他。这女人一冒出来就拿他开刀?
难怪分组偏偏点了他一个人。
周晨把这分组的事和今天这一出串起来,脸就立时冷了。
他也没说什么,用力将书一抽,瞥了许甜一眼,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