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上班。”
江凌说。许甜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身后的大楼。
“这里?”
“嗯。”
江凌显然很满意这份工作,脸上洋溢着笑:“在一家贸易公司做秘书,虽然没有到老师稳定,但是收入高。做的事也比以前有意思的多。”
贸易公司的秘书。
她记得,前世他确实是从这里开始,然后平步青云的。
“挺好的。那你忙,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说完,许甜看向安好和夏建国:“我们走吧。”
“小甜。”
许甜三人继续往下的时候,江凌转身喊了声:“你住在哪?我想请你吃个饭。”
“不用了。我们还有别的事。”
拒绝的语气不算硬,但是也没有缓和的余地。
说完,她就低头快步走下了台阶。
安好疑惑的看了看江凌,看见他一直站在那台阶上,看着他们。
夏建国在身边,她没说什么,一直到回到了宾馆,安好才道:
“甜姐,今天那个男的是不是就是你结婚前的对象啊?”
许甜正在倒水喝,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
安好有些尴尬:“之前在厂里听他们说过一点关于你的事。我觉得反正你都结婚了,这些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敢问过你。”
她从原来的厂过来,一来就得到了吴国民的器重,自然惹了不少非议。
这底下议论她的闲言碎语就少不了。她跟江凌那点事,也就从原厂传到这里来了,安好听到一些,就不算奇怪。
许甜转过脸,倒了杯水,抿了一口,没有生气责备的神色,反倒笑了笑。
“你说的对,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安好看着许甜这坦然的样子,感慨道:“甜姐,我觉得你真的特别能想得开,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看你今天对他说话的样子,就好像什么都放下了,没有留恋,也没有怨恨,我觉得这样特别好。不会很纠结什么,真的,我很佩服。”
她说的极其的认真,许甜惊讶于她这番真的羡慕的口吻,沉默了一下,浅浅勾着唇说:
“你觉得我是真的放下了?”
“是啊。”安好肯定。
许甜唇角的弧度更深了,捧着杯子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安好,我问你,一个人,站在地上摔了一跤,跟他站在屋顶上掉下来,哪个摔的重?”
“当然是屋顶上啊。地上摔一跤怕啥?顶多破点皮呗。”
安好莫名其妙的看着许甜,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更不知道这问题跟他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许甜看看她,又看看前方,说:“是啊。本就一无所有怕什么失去?得到了所有再变得一无所有那才叫痛不欲生。”
她的唇角微微扬着,脸上的笑恬静安宁,可是偏偏,却又让人有一种后背生冷的感觉。
现在的江凌,就是站在地上的普通人,摔一下,破点皮,算的了什么?
她清楚他后来的人生轨迹,知道他会有光芒万丈的时候。
那时候,再遮了他所有的光芒,让他的世界暗无天日。
那才能叫他头皮血流,才能叫他体会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痛不欲生。
恨,不一定要写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