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夫说家中只有他一子,若他去投军,怕是老父老母只能等死了。
后面又有了妻儿。
沈彦铮点点头:“我可为你在官府寻一小吏职位,你可愿意?”
三姐夫还未回答,三姐常安已经兴奋道:“愿意,他愿意!”
“愿意什么?”
姗姗来迟的常宁问道,身上带着一股慵懒,眼里还是一片惺忪,一看便是被人养得极好。
常安说:“你昨日问我愿不愿意留在京城,我说愿意!”
又说了她夫婿允诺的事,常宁说:“那很好啊。”
“乖宝,过来。”
沈彦铮叫道,其他人听到面面相觑,哪里听过这么肉麻的称呼?
却见常宁已经神态自若地走到他旁边坐下,又听沈彦铮问道:“用过早膳了吗?”
常宁说:“吃了点心。”
沈彦铮便皱眉:“下次用完膳再接着睡。”
常宁哎呀一声,不耐烦听他讲,“我那兄长呢?怎么还没过来?”
说曹操曹操到,武风领着一男子进门,正是常家唯一的男丁常俊,长得倒是玉树临风,毕竟常家四姐妹相貌都不错,不然也要不到那么多彩礼。
只那常俊全身没点读书人的气质,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贼眉鼠眼,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问道:“这真是我那妹子的宅子?”
“是,里面请。”
常俊一进来,大惊道:“爹,娘,您二位怎么也在?”
常父冷哼:“难为你还记得你有个爹娘!”
常俊讪笑了两声:“我这不是,忙于学业吗?”
常父听到这话脸色缓和了几分,看向沈彦铮说:“这是你四妹夫,你上次不是说要找老师吗,你四妹夫说能帮忙!”
沈彦铮笑着问:“不知兄长如今在何处求学?”
常俊不自然起来,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在,在应天书院。”
“那怎么听说应天书院查无你这号人啊?”
常宁阴阳怪气地说道,她刚刚已经听沈彦铮说过前情,“兄长还是老实交待,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吧!”
常俊恼羞成怒:“有你什么事?你插什么嘴!”
沈彦铮面色一冷,也懒得浪费时间,“武风,你说。”
“是!”
武风应声上前:“常俊此人,四年前从乡学转到京城应天书院,第一年便因考试作弊不敬师长被退学,第二年转到万松师院,又因嫉妒同门恶意诬告被退学。“
“此后便愤懑平平不再念书,终日与一群纨绔子弟为伍,常游走于烟花柳巷。”
常家父母不敢置信:“他,他说的可是真的?”
常俊脸色在青红之间变换交加,突然感到一股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紧盯自己,仿佛一柄利箭已经朝他瞄准,他看到那男人高高在上的冷漠目光,打了一个寒颤,双腿一跪:“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常父常母嚎啕大哭,扑上去对他又打又骂:“你哪里是对不起我们,你是对不起你的姐姐妹妹!”
要不是为了他,他们何至于把几个女儿嫁出去换彩礼,大女儿又何至于落得个被打死的下场!
明明已经退学了,还要不断伸手朝家里要钱,可以说家里的血泪全都供养了他一人,可谁能想到他早已谎话连篇!
为了要点钱,不断编出各种借口,难怪后来连家也不回了!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啊?”
明明小时候是个听话懂事又上进的小孩!
常宁也奇怪,为什么?
沈彦铮说:“因为嫉妒。”
“你那兄长有些天赋,但心态不好,在乡学的时候成绩优异,便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到了应天书院,发现遍地都是天才,怎么比也比不过,便开始想些歪门邪道。”
此后自然越走越歪。
常宁听罢,沉默了好一会儿,“爹娘为我们姐妹取名喜乐安宁,可惜了。”
沈彦铮将她抱入怀里:“放心,你那两个姐姐,朕会让人照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