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词从袖中取出一只浅红色小纸人,塞在男孩手中,又是匆匆几句:“你快走不必担心我,我有法子对付它,这纸人是当初师父为了帮我记路做的,送给你了,昆仑好吃的好玩的很多,你一定要玩得开心。”
说罢就是要起身,手却被人扯住,竹词一怔低头看去,却见那男孩朝她灿烂一笑,似乎在她手里也塞了一样东西,他认真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我想或许我离开后那只白虎就会恢复正常。”他低头瞧了瞧手中得小纸人,将脖颈间一拿黑绳系着的挂坠取下来,放在竹词手中。
竹词瞪大双眼,却没有等到这男孩得下文,他只朝她笑笑,即是转身离去。
希望在下次相遇之时,你不会忘记我。
本想追几步问他,那白虎啸声却更近了些,竹词身子猛然一颤,摊开手,低头看去,那黑绳系着得,是一枚雕刻精致得小狐狸,指甲盖大小,摸起来质地平滑而暖,是上好的黑玉。
这样一头白发和别样瞳色,怕是经此一次短短相遇,就已然深深烙印在竹词脑海之中。
不过在两个人转身各自走出老长一截距离已经各自看不到对方之后,才想起好像自己并没有问过对方得名字,尤其是那男孩,他连竹词长什么样,都没看到。
但经历今日这短短一见,两人都觉得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变动,不觉都是开始有些期待下一次相遇。
“绪儿,你去了哪里,叫为师找你好一阵时间!那打头上的美酒为师可是一口都没有尝到!”
男孩随着小纸人得指示走到长阶之上,还没走多久就是见到自己师父吧嗒吧嗒跑过来,一把扯住他就是一顿说教。
听得自家师父这话,男孩眼皮微微一抽,分明是他自顾自跟昆仑掌门拉家常,说到开心处就是要跟着昆玥去看他昆仑奇景,转眼就没了踪影,而且说那美酒一口没喝,他长这么大,可从没见过自己这个师父吃亏。
不过好歹见着了他,虽然有着小纸人相助师父此时出现作用也不是很大,远处缓缓走来一人,他面上挂着笑,道:“早就听闻浮雪山少掌门故绪岁年少但外形俊美,也是个天赋绝佳之人,如今不过才十四岁的年纪,竟已经凝成元婴,怕是你浮雪山为此子热闹不少,你说是吧,重羽?”
重羽咳了几声,不知道是自豪还是嫌弃,淡淡道:“也就那样吧,这小子别看起来在浮雪是群宠,心高气傲得很呢。”
故绪听得自家师父的话,面色未变,只跟着重羽二人回到大殿,但说什么也不肯跟重羽去坐到靠主位靠里的好位置,而是坐在大殿边缘这样偏僻人少的地方,倒也不怎么显眼。
他手中端着一杯梅子酒,另一只手指尖处有一只小小的浅红色纸人跳来跳去,颇是欢脱。
看来此次被师父强拉着来这昆仑,倒也不是一件非常坏的事情。
竹词战战兢兢走出竹林时,却见那白虎站在原地转圈圈,见她出来,委委屈屈走过来抬爪蹭她得手,不时发出“呜呜”声,仿佛在说,方才那样也不是它本愿,它也控制不住自己。
见此,经过再三确认这白虎已然恢复正常,竹词松了口气,将短笛塞进领口,抬手摸摸那白虎得脑袋,严肃道:“阿白,下次不能再这样了,这次还好,没有真正伤到他,他是我们昆仑山得客人,虽然身份如何不得知,可你若真伤了他,那浮雪山追究起来,你怕是要被炖成虎肉汤了。”
白虎很是委屈得低头去蹭竹词得肩膀,不断低声呜咽,听得竹词一阵无奈,她拍拍它脑袋,道:“好啦,至少这次你很棒,可惜你修为不到,无法说话,我也修为不到,无法懂得你的话,看来我们都要努力呢。”
话音未落,身后卷起一阵微风,竹词一怔,随即扭头看去。
却是一全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静静站在溪流那边得石碑旁,面色平淡,如墨双眸定定瞧着竹林深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竹词见此人,面色却是一变。
难不成之前当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把这人都引得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