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蓦然现出一层雾气。
“原来她当初说得都是真的,我只当她是瞎编原来都是真的”
慕殷见此,抬头看去,见得独孤恪如此神情,不由得大惊:“前辈”
当初和秦故在客栈的时候,秦故就曾说过,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别人从家里带走了,一直没见过父母,不过养着自己的养父说自己的父母过得很好,只要她听话。
所以那个时候她想读书学写字,养父都不让,她也没有反抗,她从小到大,一直戴着那块玉牌,只当是养父给她的宝贝,养父很喜欢她。
是啊,很喜欢她,打算把她养大,然后让她成为那个用来双修最合适也最好的鼎炉。
这些东西秦故当年没有说,但后来独孤恪在收集到越来越多残月楼情报得时候,也慢慢想到,越想心中越是胆寒,秦故在残月楼的地位必然很高,但再高也不过是一个鼎炉,如若这个鼎炉之中没有了灵力供人使用,那她的下场独孤恪每每想到如此,就不敢再想。
而当年的十三个女子,没有一个是主动撞过来的,都是很“偶然”相遇,而后相识,慢慢相知,但独孤恪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她们是什么目的,这些女子背景都很干净,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去查的人都会意外身亡,或者失踪。
所以独孤恪自此,开始无声得对残月楼宣战,但心中还存有侥幸,每带回府里一个女子,就要严刑拷打,向她们询问秦故得下落,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除了一个哑巴。
独孤恪猛然闭上眼睛,他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在房间里,去给她医治,三个月内你们都住在独孤府。”
说罢,他就转身跳下那荷花池,但下水之后,猛然又怔住。
自己如今下来,又能干嘛?
那个小哑巴,她又黑又瘦,原本只是采薇楼旁的一个乞丐,饿得快死了,隔三差五靠一些从采薇楼出来玩开心了的公子哥赏几个钱或剩菜过活,后来独孤恪巧合路过,见到她,心生不忍扔给她一个银锭。
而后那小哑巴就天天在独孤府门口送一朵小野花,似乎在表示感谢。
独孤恪不是没有怀疑过,但那小哑巴并没有半点要跟他亲近的意思,直到后来他忍不住去取回那些放在府外都干掉的野花,直到那个时候,他猛然醒悟,残月楼果然高明,每一次都是他主动看上人家女子,要娶人家回府。
那个时候这个想法在心中根深蒂固。
所以他夜中拉住那个来送花的小哑巴,把她扯回独孤府,但却见她不断挣扎很惶恐得样子,只是独孤恪那时候的心已如铁硬,丝毫不会动摇。
所以他好像对于那小哑巴用沾水的手指反复写在花旁的小字,没有任何怀疑。
“不要杀我,让我自己死。”
这是后来小哑巴死后,他听门口侍卫闲聊说的,当时只当一笑,并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