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曾感应到后山之中的灵兽异动,也曾嗅到过一股异香,带些血气,你可知这种能够引发野兽暴动的血液,都是何种来处?”
见江调面色认真,昆玥不觉皱深了眉头,低低道:“野兽或灵智未开,或智力低下,无法分辨,只能通过灵力浓淡来感应自身需求,大多数时候是凭着本能而为。如若是要引发异兽躁动”
他抬眼看了江调一眼,道:“灵丹化人,所生血液自带丹香,灵力浩瀚,可引发兽类的异动,再者就是吞服过天阶金丹的修行者,血液与金丹完美相融合,自身血液也会带几丝丹香,虽不及灵丹化人所生血液的灵力浓厚,但也足以至于其他”
昆玥抬头看了眼那冰湖之上正闪烁的蓝色狐火,眸中闪过几丝光亮,他猛然一惊,扭头看着那江调,有些许不可置信得道:“难不成那故绪”
江调淡淡道:“他身上的血液自生异香,而且其中所蕴含的灵力,远远超脱灵丹化人之效,如此能力,世间难寻,唯有那山河录上可闻。”
“山河录记载,九尾天狐是天地间孕育出的灵物,毛皮坚硬无比,刀枪不入,不染尘埃,却触之温软,灵狐血肉,可医百病,接断骨,生死肉,而灵狐之血,媲美金丹,提炼精血可炼制顶级灵丹,可起死回生,助人突破九转九重天,可升神位。”
昆玥一字一顿,把蓦然之间出现在脑海中的那几句话,缓缓道了出来。
说罢,他又是一惊,猛然看向江调:“是灵狐是九尾天狐狐火现世,乃是祥瑞之兆,是九尾天狐现世,难不成这今世的九尾天狐一直待在冰湖湖底?以着自身的灵力,孕育了这满湖的生灵?”
说着昆玥又是皱起眉头:“这么说又不对既然如此,为何这狐火会伤害了湖中骨鱼而且故绪又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众多,昆玥一时间有些想不过来。
倒是江调看着那湖心处的景象,不由得想到当年那后山之中的异兽曾告诉他,那故绪是曾交给竹词一样物事,是一枚纯黑玉佩,呈现狐狸之态。
那是狐玉,据说每代九尾天狐将自身灵力和传承交由下一代,必然需要由这狐玉来激发那种传承,由狐玉来引导,如若说那故绪就是当今一些人暗中传说的现世九尾天狐,那当初他为何会把这样重要的狐玉送给竹词?
而那狐玉最后
江调不觉挑了挑眉。
当年这冰湖之上北袖和竹词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很清楚,但记得那北袖后来刚刚清醒之际,对于竹词这个人是十分忌惮,甚至还有些惧怕,只是后来莫名其妙又大病睡了一场,醒来后就对于冰湖之上的事情一概不知。
那枚狐玉,似乎正好就是在那个时候,跌进了冰湖之中呢
“阿绪”
因为之前被故绪的气刃所伤,还是伤到脖颈,竹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流了许多血,只是在跑动期间,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而且脚下步伐越来越虚,每一脚似乎都踏在虚软棉花之上,身后原本极为清晰的冰寒杀意,愈来愈浓。
但可怕的是竹词对于此的感应,已经是越来越微弱。
可以说是她对于周遭的一切,都不是很能感觉得到了。
竹词低低唤了一声,眼前猛然一花,与此同时,脚底也是打滑,不知道踩上了什么东西,是直直朝前扑了过去。
正在此时一直追在竹词身后的故绪,猛然朝前扑来,抬爪朝着竹词得脑袋袭去,但此时竹词正不偏不巧跑到一处湖泊之旁,恍惚间不小心踩到湖边湿滑的泥土,是险些摔倒,晃荡半天却是摔进湖里。
如此不偏不巧,却是正好躲过了故绪这致命一击。
故绪身形猛然顿在这湖泊上空,抓了一手被竹词落水溅起的湖水,原本普通的湖水,沾到故绪的手,却似是变成如何了不得的东西一般,竟是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吃得苦头,眉头紧皱,随即在空中打了个旋,猛然退回至岸边,不停后退,是对于这片湖泊极为忌惮,而在他想要离去之际,湖水之中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操纵湖水,自湖水之中猛然间冲起一道水柱。
而那水柱自空中转完,不似原本笔直,竟是离了湖面,朝岸边冲了过来,至于目标,就是站在岸边面色不是怎么好,还在不断后退的故绪。
那不小心沾染上的湖水,似乎是对于故绪危害极大,而且也算得上是禁锢了他一些行动,对于这突发其来的水柱,他是躲闪不及,被那水柱击中,淋了一身的水,浑身湿透。
哪知受了这道水柱,故绪整个人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片刻后,双手猛然抱住脑袋,摔倒在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就此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晕了过去。
“一时承受不住血脉之力,所以在嗅到内丹之息后,体内妖力就不受控制,连意识都是被那股邪念侵蚀,完全失去理智了吗?”
在故绪晕倒在地后片刻,湖心之处缓缓升起一道碧色光芒,不停闪烁,而与此同时,这片山林之间,响起一道颇是庄严的声音。
声音将落,那点碧光渐渐散去,露出其中的人。
那人着碧色衣衫,长发披散,右眼之上绘有一花枝,花枝之上点缀白色小花,而此人怀中抱着一个红衣女子,浑身湿透,两眼紧闭。
正是之前不慎落水的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