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词只是先前在那风息湖底的别处天地听那所谓山神说过,在辞影的寝殿之中某一处有些封印了一些本属于六界的大能者的魂魄气息,是因为这些强者不受这片地心世界的禁制影响,这片世界之中的人怕他们会扰乱这片天地间本该有的秩序,甚至于是破坏了那些地心世界之中的前人辛苦建成的禁锢,从而使得那些人全部突破禁制回归六界。
当然了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如果是为六界众人广泛得知,那还了得,世上的人有哪个是不希望自己可以永世不灭,既然得知了如此的办法,那还不是拉帮结派要来这地心世界骚扰,甚至于将此地占为己有,囊括进六界之中。
山神当然本不欲将这片地心世界破坏得如此彻底,他只是自己在这里住得时间太久,而且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没有死去的时候,来到此处,他本有许多执念,必须要出去,所以才托竹词来此地,寻找这些冰雕。
“在这千万年之中,能够不为这片世界之中的禁制所影响之人简直太多太多,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那辞影绝对是把全部的冰雕全部锁在一处,他本是个极为自负的人,既然是在他自己的寝殿之中,必然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前辈说那些冰雕被锁起来,如若是我们找到了那些冰雕所存放之处,又如何进去?总不能跟人家辞影说我们要去找那些冰雕并且还打着破坏两三个的想法吧?”
“你想多了,你们两个既然能够来到此地,本就是具备了打开那锁的资格,至于究竟是如何,乃是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自然晓得。”
想起当初山神说的话,竹词不由得一惊:“原来那时候山神说的,就是这寒冰瘴气,是这寒冰瘴气的冰种被种在我们两个人体内,我们才会被这片世界中的气息所吸引,来到此处,而破开这扇门的最好方法,就是利用同样可以免疫地心世界禁制的寒冰瘴气了”
故绪拉着竹词的手,面色瞧起来颇是平淡,但两眼之中布满肃然之色,是极为慎重得瞧着这屋里的那些冰雕,而离他们最近的一具冰雕,是一具足足有一人之高的女子冰雕。
即便是个冰雕,却仍旧可以瞧得出这个女子面上所带有的浓浓担忧,明明是不含任何情感冷冰冰的冰雕,他们硬是在这具雕像之上感受到一股悲伤之意。
而这股悲凉意味竹词所感受到得更为浓厚,甚至在那一瞬间有种喉头哽咽的感觉,只不过就是一刹之事,后来也没有过多在意,只是以为这座雕像原本的主人修为极为高深,即使被封存在冰雕之内,也仍旧存有自己的意识,甚至可以将自己的情绪感染到周围。
他们两个人的修为比之这里的人生前的修为,那可是相差太多了,被其气息所感染,有种身临其境之感,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说来这里都是六界之中千万年以来曾称霸一方,声名赫赫之辈,如今却是被压制在此处,动弹不得”
竹词说着,语气之中不觉是带了几丝唏嘘叹惋之意。
故绪低低道:“生死有命,这世上恐怕一个人再强大,唯一无法左右的,便是自己的这一条性命了罢。”
“也是”
不知为何听到故绪如此的话,竹词心底猛然抽动一下,脑子里边闪过几个画面,个个清晰无比,真实的让人可怕,竹词不由得是身子猛然一颤,如若那些都是真的不那些就是真的,那些都是真的
或许是因为这里温度极低,竹词身子本就在微微发颤,而故绪又在提着精神大量周围,竟是没有注意到竹词的不对劲,而片刻后竹词已然是自己缓了过来。
她笑道:“不过这些事情离我们还早着呢”
即使那些事情是真的,她也不信这天底下还真的有什么门不当户不对,命途相悖之事,两个人心无坦荡,一如初心般坚定,总会有个好的结局。
只是竹词的话还未说完,耳边就是响起两道极为模糊的声音。
“词儿”
“你终于来了”
是一男一女两道声音,男声清澈,女声温婉,原本竹词还听不清楚那两个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不断回荡,到底是在说着什么,直到后来,那两道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就是有这么两个人站在她跟前,就凑在她的耳边跟她说话。
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阿词?”
握在手里的那只手猛然之间变得有些硬,而且似乎温度比之之前还要降低不少,故绪心底一惊,是低低唤了一声,唤的同时扭头看去,却见竹词整个人僵在原地,面色一如之前平淡,只是两眼无神。
至于身体是变得又是冰凉又是僵硬,似乎在霎时之间,整个人就是完全被抽离了所有生机,没有心跳,没有温度,一丝人气都没有,除了身体没有化为冰块,似乎已经完美得和周围的那些冰雕完美融为一体了。
故绪见此,面色微变,正待查看竹词的躯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体内却猛然泛起一股燥热之意,是如同之前在那风息湖底一般的感觉。
不是说在将竹词体内的天湖治理完全抽离后他就不会再如那般
故绪的两眼逐渐再次变为金黄之色,瞳孔在竖圆之间来回变换,甚至于是十指的指甲都变得长了不少。
不行不行
故绪猛然间抬手朝者自己胸口处重重打了一掌,他猛然喷出一口血,热血溅在周围的冰块上,那些冰块居然有了消融之态。
而在稍微拉回一些意识后,故绪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想要远离竹词,却很快又失去了意识,只是所幸,这次并不是被那股邪念夺去意识,而是被那一掌伤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