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医生开车送杜雁来回到塘下村杜家,火炉房里,小敏欢喜地吃着杜雁来买回来的零食,秦俊坐在一旁画架前练习素描。
老杜对严医生说:“严医生,你帮忙给这个孩子看一下手是怎么回事,他上半年胳膊骨折手术后手就一直抖。”
严医生捏捏秦俊的胳膊检查,问询了具体症状,说:“应该术后肌键有粘连,还是尽快去医院做分离手术,否则会更加严重。”
秦俊眼眶红了起来:“算了吧,看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秦俊说着将手中的炭笔还给杜雁来,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老杜叹息道:“他爸爸外出打工音信全无,姐姐是个痴女还产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家里经济困难,之前手术费都是找我们家借的。”
杜雁来拿来新买的彩笔和画本教小敏在小桌上涂鸦,说:“画画也不一定非得在纸上,秦俊太执拗,想改天换命哪有这般容易,蝼蚁人生岂能与天意抗衡!”
严医生看着杜雁来一幅萎靡消沉之态,说:“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雁来,你……带我去他家看看。”
杜雁来和严医生来到那棵光秃秃的柿子树下,树下的屋瓦破败,泥土墙壁斑驳剥落,后山的枯叶盘旋着落进篱笆小院,如同一下子回到了荒凉地上世纪。
他们进去黢黑的里屋,周腊月对冤枉杜雁来一事心怀愧疚,连忙招呼两人坐下,泡来茶水递给他们。
“秦俊人呢?”杜雁来问。
“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屋里了,我去叫他。”
周腊月敲门叫出来眼睛红肿的秦俊。
“秦俊,你这胳膊不能耽误了,你还年轻要趁早做手术,若是没钱我可以借给你。”严医生说。
“真的?严医生,雁来,你们都是好人啊!”周腊月感激道。
“可是,我即使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考上大学,考上了也……没钱上,还是算了吧!”
严医生看着心低意沮的秦俊,说:“我刚才摸了你的筋骨手指,是个不错的根苗,如果考不上大学就来跟我学医,雁来说你刻苦坚韧,沉稳心善,适合学医。”
“那真是太好了,严医生,这……这叫我怎么感谢你呢?”
周腊月激动的从里屋拿出来一枚闪亮的金戒指,说:“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是秦俊的奶奶留下的,差点被人窃走,这种金器还是你们这样的贵人受用。”
说着就将金戒指硬塞到严医生的手里,严医生本想推辞,可看着戒指这么熟悉,他连忙走到窗边,对着光线凝视着戒指内侧刻着一个“南”字,赶紧问道:
“这枚戒指怎么会在他奶奶手里?”
“这……这好像是是秦俊奶奶的陪嫁,怎么了?”周腊月疑惑地望着严医生。
严医生又仔细地翻看戒指,说:“这枚戒指是我结婚时送给我妻子南婷的,所以,戒指里面刻着一个‘南’字。”
“啊?”周腊月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嫁来秦家时就见瞎婆子一直戴着这枚戒指。”
周腊月喃喃地说:“看来,汤巧之说得一点没错,金银玉器是认主人的,兜兜转转总会回到主人手里……”
严医生与杜雁来从周腊月家出来。
“雁来,汤巧之就是你们村里传说的神婆?”严医生问。
“是的。”
“你……再带我去找她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