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言,声音一梗,便有几滴珠泪落下来,伴着憔悴发白的脸色,不觉让人心疼。
“秋月莫哭,你一哭,父皇也想哭了。”
本来是想作安慰,不料,听到此话的秋月却更加委屈,眼泪便像连着的珠儿一般扑簌簌落下来。
“父皇说心疼我,可是一转身就招了两个锦衣卫看管着我,锦衣卫素来都是与罪大恶极的人打交道,父皇让锦衣卫看着我,莫不是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秋月莫要这样想,朕的女儿怎么能与罪大恶极的人比,朕的女儿是天下最可爱最好的女儿。”
“我不信,父皇面上一套骗我,私下里又是一套,我不信,我好想母后。”
说罢!不待皇上回答便兀自哭了起来,委委屈屈,大有叫闻着伤心,听着流泪之意。
“女儿,女儿不哭,是父皇的错,父皇不该叫锦衣卫看着你,这就将他们撤走,秋月莫要伤心了。”
哀声的哭音不禁也让皇帝眼里有了珠光,心下不忍,便让身边的侍人转告给门外立着的锦衣卫,可以回去了。
见撤走了锦衣卫,公主心情大好,当着皇帝的面吃完了半只荷子鸡,连面色都变得红润了许多。皇帝见此,也不觉面现喜色,只有魏公公叹气摇了摇头,心中暗诽,这个傻皇帝,又被骗了。
跟着公主不过一天就被赶了回来,此事不禁成为了镇扶司饭后趣点,不过大家取笑归取笑,还是要正经道一声恭喜,毕竟对段亦和周止末来说总是摆脱了麻烦,好事一桩。不过这好事儿也没有持续多久,五天后,皇帝又召他们入宫,听说是公主翻张相家的院墙摔断了腿......
这次皇帝倒是彻底硬下了心,不再理会公主的哀求,说什么也要召回锦衣卫。
......
再见公主,甚是有趣,她拄着拐,正满头大汗的练习行走,不过这也并不能妨碍她发脾气。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没有本公主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这身飞鱼服仿佛如针一般,刚跨进门内,便遭到了公主的嫌弃。
看她如此模样仍要发火,段亦不禁觉得世上竟有妇人如此刁蛮。
“不可理喻。”
周止末眼角斜瞥,小声低估。
对于此话,段亦深感认同,只是不好多说,也只是淡淡的皱眉看了一眼正在发火的身影。
......
接下来的日子,便如针扎般难熬,由于腿脚不便,于是折磨段亦周止末二人,便成了公主唯一的乐趣,公主的面孔也在段亦和周止末的眼里一天天邪恶了起来。
......
“今日阳光甚好,微风拂面之下,让本公主甚是想与歌舞做伴。”
公主眼神微挑,轻飘飘扫过立着的段亦和周止末。
段亦心头一跳,说不出为什么,但总感觉气氛紧张了几分。
“老奴这就为咱家公主安排,正好,前儿个宫里新进了一批西域舞女,听说那舞姿可是惊为天人,连圣上看了都说好。”
魏公公一翘兰花指,转身就走。
“等等。我说了要让女人跳吗?”
“那!公主,这是?莫非打算自己跳?”
魏公公一脸疑惑。
“放肆,本公主就不算女人了?本公主是想让他们跳。”
挥手一抬,手里的拐杖便指到了段亦和周止末身上。
“额……公主,身为臣子,凡有官品者,皆要洁身自好,不可殿前失仪”
魏公公稍一委身,挡住了段亦二人,放低了声音对公主道。
“你的意思是本公主说话不能作数了?”
“没有没有,公主说的话自然是作数的,只是……”
魏公公一惊,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动作惊慌,但在段亦看来,不论怎么讲,魏公公脸上的神态都谈不上惶恐,更多的是从容,甚至带着一丝丝的……稳了!!!
“算了算了,你跟我父皇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知道时时刻刻管着我。”
公主不耐烦袖子一挥,这才算是放过了段亦和周止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