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背篓,原路而回。
步履不停,穿街过巷。
说是快来不及,但其实烧炉子的时间还充裕得很。
杨老爷子老规矩的日上三竿才醒,还得先去酒楼悠悠然吃完饭,才会回来讲学。
吃了刘婶做的晌午饭,李柱也便开始跟着刘婶进了书房。
刘婶老练地在大炉子里把火点燃:
“这个大炉子是让屋子暖和起来的,得多放柴火,得最早烧起来,前面就是交钱的弟子们坐的地方。”
“这边这个是煮茶的炉子,用粗些的木头慢慢烧。”
“这是怀炉,用炭,而且是放这儿的这种炭。”
“这是香炉,是烧这边这些香的,点一根就好。”
“这边这个炉子一般不烧,杨老爷子要温酒,就先在周围倒水,然后......”
......
跟着刘婶,李柱茫然而新奇地在书房一个个炉子间穿梭。
偌大的书房,日常要点燃的炉子就有五六个,除此之外的其他炉子还有好几个,而这些炉子烧的东西更几乎各不相同。
柴火粗细的区别也就罢了,还有不少甚至烧的都不是柴火,讲究得很。
“听懵了吧?害,杨老爷子讲究事儿太多,花钱也大手笔得很,你要是能被杨老爷收了,哪怕是在院里做事,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等会儿杨老爷子开始讲学了,大炉子你让火势保持差不多就行,加这儿放着的劈柴,怀炉老爷子要你再点,然后老爷子让你干啥你干啥。”
“记住,在书房里轻易别开口,要进出也动静小点,好好表现,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炉子刘婶已经带着点完,他做好待会儿续火伺候的事情就行。
认真叮嘱完李柱好好表现,刘婶就出去了。
除书房炉子的事情外,这处院落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而且刘婶丧夫,留下个独子尚幼,家中里里外外也颇多杂务要忙。
待到书房暖起,李柱给大炉子添了五次柴火的功夫,一串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杨老爷。”
“嗯。”
李柱按照刘婶吩咐的上前开门,背着手的杨老爷子,便领着数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这几个人,年纪都在少年与青年之间,大的该已经及冠,小的看起来比李柱还年幼些许。
无论哪一个,都是衣着光鲜体型壮硕,一看就知道家境殷实。
对衣衫单薄破旧的李柱,有人挑眉招呼,有人新奇打量,也有人视若无睹。
不过杨老爷子当前,倒也无人喧嚣,一人对应一个座位地在大炉子前的桌椅坐下。
而杨老爷子,则大步流星地走到居中的大几案后,落座在太师椅上,顺手将手上把着的小壶,搁在了边上的小炉顶热着。
李柱关上书房门后左右看看,一屁股坐在大炉子的柴火堆旁,一边盯着炉火,一边走神看着脑海中的那棵嫩绿嫩绿的独苗苗。
当然,除此之外也分出相当的心思,用在听杨老爷子说话上,免得遗漏了老爷子的吩咐。
“咳,今日,继续讲行功之法。”
“昨天讲到......嗯?讲到经脉位置是吧,那就接着讲。”
“我杨家家传成运心法,起势于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