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团水已将他裹住,浮至空中,与那团充斥毒物的水仅差分毫,令他亡魂大冒。
却听金绿眸子主人那淡漠的声音响起道:“你们所找那黑市卖鱼人,与吾有缘,宝鱼为吾所赠,好生交代,你所奉其主杜二公子,所处何方,护卫多寡,吾好遣使了结此番因果,你也能有个好死法。”
钱叔瞪大眼睛。
……
虎蛟从第三只龙仆猪婆龙精怪、所在滩涂石岛暗藏的岩洞中游出,到了外边大泽湖面上。
时值午后,日头高照,水波映金光。
虎蛟潜在水中,遥望兴安埠的方向,长舒了口气。
“没想到竟是黑市那天,‘好心’提醒我尽早离去的那个年轻人、杜家的二公子,一直在暗中寻我,好好好!”
“还有黑印虫,竟能识别人气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回还是运气好些,若杜二公子不顾及,列在名单上的我,早已死了数回。”
“行事还是不够周密,此番教训需得谨记。”虎蛟暗暗攥紧前爪,他望着兴安埠,目光渐渐冷冽,“杜二公子,不除了你,我魏某人,真是寝食难安啊。”
“膨颈蛇!”
远处,曾魏村,魏家边上不远的一个土坑中,盘成团闭目的膨颈蛇倏地睁开竖瞳,吐着蛇信感知了一会儿,即从土坑中爬出,在村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忽然犬吠声中,隐蔽钻入芦苇荡,爬入大泽,潜在水底朝着某方向而去。
兴安埠岸边,膨颈蛇吐着蛇信出水上岸,从偏僻处靠近至埠头街道角落的一间房舍,又盘成团躲在一处草丛里,竖瞳冰冷的目光,却不曾从那房舍上离开。
那房舍前,粗布衣裳的玉面青年来回踱步。
“钱叔与那黑水帮豹爷,都不曾回来,若非距离远,便是出意外了,但都说明发现翠骨鲮鱼窝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回去再遣些人手,调派些船只过来,隐秘些。”玉面青年吩咐手下,排兵布阵。
“是。”
有人拱手应是,去到了兴安埠街道,索了马,骑往县城。
膨颈蛇见有人走,它爬了爬,冰冷竖瞳扫了扫,似是在识别玉面青年,见其未走,才将蛇躯缩了回来,继续盘着守候。
日头西斜,转眼黄昏。
夜幕降临。
那玉面青年,已进到房舍里歇着。
夜色中,岸边,一只趴着比半人稍高的大蛤蟆打头阵跳上了岸,接着一道浓雾环绕、头上悬大团水的身影,不疾不徐上了岸。
一直走到了盘着守候的膨颈蛇旁。
虎蛟从浓雾中伸出爪,摸了摸膨颈蛇的脑袋,“做得不错。”
“嘶!”
膨颈蛇吐着蛇信,摇头晃脑。
虎蛟透过黑夜,望向那屋舍,“这回倒是顺利,人滞留到了入夜,我便能动手了。”
随即,虎蛟左牵蛇、右行蛙,朝杜二公子所在屋舍,走了过去。
……
十月,秋末。
黑水县城,凌云坊。
宁家武馆,演武院。
大师兄樊郃与五师兄吴颂,召集了癸舍五人在内的七人。
“你们都练了一段时日,筋拉了,气力也打熬了,也通过马步练得腿脚架稳,桥手亦有些章法了,气血初步凝练了,今儿就教你们新东西,也是基础,但能不能感气血、悟营气,是否有成为武师的潜质,就看你们将这些基础桩功、拳法,练得怎么样。”
“打法,两套拳法,一快一慢,这是底子,练好了,武馆可帮忙推荐寻找一份护院的活儿。”
“练法,站桩走桩,重要性不言而喻,关系着你们是否能够感悟拿捏气血,你们都进武馆才几个月,若能一年内感气血、悟营气,便有机会被老师收做入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