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瓜被切开的样子,像不像人的脑袋被切开的样子?流出来红色的汁水就是那热腾腾的鲜血……
想到这里,殷久哽了一哽,随即又若无其事的吃了下去,不就是一点血吗?而且她相信霜降每次都会好好擦洗他那把宝贝剑,根本不会有脏污,不会的。
“好啊!你们居然背着我吃瓜!”哐当一声,半开的房门被推得更开了,一身劲装的惊蛰大步跨了进来,刚从外面探听消息回来的她早已是口干舌燥,看着桌上的瓜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大口的啃了起来。
“啧,你这女人能不能有点形象。”霜降嫌弃的看着一旁的惊蛰,默默往边上走了几步,开玩笑,他这一身白衣,染上了瓜汁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可不愿洗衣服!
“哼,要不然像你?娘们唧唧的!”惊蛰自然不甘示弱,就他那小口小口的吃瓜,有什么乐趣可言,吃瓜就是要大口大口的,才不辜负这个瓜的牺牲,他懂什么!
“给你看个更娘的。”霜降贼兮兮的笑了一声,对蔽雪说:“去请慕公子前来吃瓜。”蔽雪不明所以,洗去了手上的瓜汁便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澜逸便来了。
“慕公子,我这得了点新鲜东西,请你尝尝鲜。”霜降一边啃着手中的瓜,一边对慕澜逸说到。
慕澜逸脸色黑了一黑,自己都吃了一半还多了,这请人是不是有点不够诚意?不过能有这种举动,说明他们几人已经接纳了自己,至少也不算完全的外人了,他心里还是挺舒坦的。
他看了看桌上切得参差不齐的瓜,想了想,取了最小的一块慢里斯条的吃了起来,那动作优雅流畅、行云流水,仿佛他不是在吃瓜,而是在参加最为高雅的宴会一般。
殷久他们就算是学过礼仪,但骨子里已经打上了江湖中人潇洒不羁的风格,在不经意之下总会带出来一些随意,而慕澜逸,就算自幼娘死了,在后娘的恶毒下斗智斗勇成长起来,那也是从小作为贵公子来培养的,举手投足自然的就带出了贵气,就连吃小小的一块瓜也不会丢掉礼仪。
这就是差别。
知道内情的人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被笑的对象慕澜逸一头雾水,他不过是吃了一块瓜,有这么好笑么?仔细在脑海中过了一片自己的动作,似乎没有什么会惹人笑的地方,想到不解之处,不由又是一口瓜吃了下去。
这一下,大家笑得就更厉害了,最夸张的惊蛰差点就笑到桌子下去了,就连殷久也是笑得眼角晶莹点点。
“好啦,别再欺负他了。”殷久看着慕澜逸一脸懵懂的表情,强压住笑意,说道。
慕澜逸还是不明所以,好在蔽雪这个小丫头还是十分实在的,三言两语便给他解释了清楚,这下慕澜逸明白了,只是又迷惘了,这手中的瓜,他是继续吃还是不吃?
看着大家又开始说笑吃瓜,他还是吃完了这块瓜,只是再也不肯拿更多的瓜了。开玩笑,他可不想再被笑一次。
“哎,我们是不是忘了阳晚那小子?”霜降突然说道,众人才想起还有阳晚这号人物,他不常在面前晃荡,要想起他还真是不容易。
“得了,人家才不稀罕这区区一口瓜,他那楼里,还能少得了吗?”惊蛰翻了个白眼,她可是才和阳晚那家伙分开,人家天色楼里做的就是达官贵人的生意,自然少不了这些吃食,恐怕宫里的贡品也没有他手上的好。
“而且那小子恐怕现在睡的像个猪一样的。”又是一句吐槽,毕竟天色楼和所有花楼一般,也是晚上才人声鼎沸,喧闹异常,里面的人作息自然与常人不太一样。
“有机会再叫他。”殷久道,她暮骨宫的阁主还不差这一口瓜吃。
“有一点我就有意见了,凭什么他有名字。”惊蛰说起这点就愤愤不平,她,霜降,还有雨水、谷雨等人,都是以二十四节气命名,他冬至平日里就可以叫阳晚,生气!
殷久笑而不语,她知道惊蛰也就是随口抱怨一句,冬阁,毕竟在四阁之中是不一样的,这次如果不是为了行动方便,她也不会让阳晚暴露出来。
“阳晚说,明日便会有消息。”
说完了阳晚的事情,又开始了笑闹的氛围,难得的闲暇,就不应该浪费。
这一闹,便是到了天色渐晚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