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争斗都是老身和暮骨老人谋划的,为的就是让那老贼死无葬身之地,说起来老身与暮骨宫早在多年以前便是盟友了。”老贼自然说的是上任蛊族的族长,也是月婆婆的师父,更是月萝和月明的父亲。
月婆婆这个女人果然够狠,不动声色便联合外敌,除掉了强迫自己的仇人,丝毫不顾这个人还是她两个孩子的父亲。
“此事我还要考虑些时日,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只要蛊族诚意,不对暮骨宫有不好的心思,那么我们绝对不会对蛊族下手。”殷久自然不愿意自己成为联姻的对象,如果她有一日要嫁人,那一定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强迫她!
“当然好,当然好。”月婆婆抚掌笑道,她也知道殷久不可能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能有这样的承诺也算是极好了,蛊族到底是在几年前的大战中损伤了根本,短短几年的休养根本就不能恢复,他们经不起再次的战争了。
“我还有一事不明,为何云州丰镇会有蛊婴的出现?”殷久问,蛊婴是他们前来岭南最重要的原因,这一点若是蛊族不能给出一个让她满意的回答,那么她便可以认为蛊族还是对暮骨宫心怀不轨,那么今日的议和自然是无疾而终。
“这是我们早已查明了,族里一年前出了一个叛徒,偷取了族中培育蛊婴的秘药,虽然族里全力追杀,却还是被他跑了。那人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没想到秘药却落到了一个普通人手里,然后几经转手功效已经模糊不清,那钱林恐怕将秘药当成了情蛊,恰逢张家娘子有孕,这才误打误撞制造了蛊婴。”蛊族在收到殷久前来南城之时早就派出探子去查探了前因后果,发现竟然是这么一个乌龙的事情,他们也是哭笑不得。
一个小小的叛徒引得一个大敌前来,这是该说他们的运气背吗?不过殷久来也不完全是坏事,他们刚才不还达成了协议,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殷久颔首,算是认可了蛊族的答复,毕竟她早就觉得张家那件事情若是阴谋的话未免太过于浅显,巧合倒是能够解释的通。
“聊了这么久,宫主也疲了吧,还请回去稍做休息,晚上好好享受我们准备的接风宴。”月婆婆脸上也露出了疲色,毕竟将自己不堪回首的过去剖开暴露在别人的眼前,无异于揭开伤疤,在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撒盐。她将殷久送到了竹屋门前,又是对小念一番吩咐,才转身回屋。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露着疲惫的老脸上顿时疲态一扫而空,等待着殷久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对着屋外的人说:“去请慕公子来。”
屋外的人应声而去,月婆婆坐在屋内等着自己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