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蛊族是真心要和你们暮骨宫议和的,我们已经再承受不起战争了。”月婆婆的神色有些颓唐,她这个代族长或许是真的有些不称职,蛊族如今是一年不如一年,无论是族里的积累,还是年轻人的蛊术,都在走下坡路,若是不另辟蹊径,他们迟早会消失在历史的滚滚长流之中。
“逸儿是我的外孙,他和你交好,我自然不可能会站在你们的对立面。”听言,慕澜逸不由得有些尴尬,悄悄的看了殷久一眼,不知道她会有何感想。
殷久并不说话,只是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月婆婆,她可不觉得事情这样简单,也许是女子的第六感,她直觉觉得月婆婆一定有所隐藏。
更有可能是故意将自己引来,先是恰好被自己看到踪迹,有恰逢山雨,塌陷了一个大洞,这一件两件,可不就是太巧了吗?
“我们蛊族不会对你有坏心,我们还会帮你解决掉身体的隐患。”月婆婆的老脸挂着神秘的微笑,从石壁的一个角落中取出了一卷竹简,又拿出了一沓泛黄的信纸,一并交到了殷久手上。
“看了这个你就会相信我说的了。”
殷久脸上的表情先是平静,后来变成了惊异,又转成了愤怒。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声音里的恨意几乎都要化为实质。
没有想到,她竟然不是人?!
这么说也不对,她只是不是一个正常的人,这书信中记载的全是暮骨老人和月婆婆之间的来往,早在十年之前,暮骨老人便从月婆婆这里拿走了一套后天蛊婴的培养之法。
而她殷久,就是暮骨老人人为制造的蛊婴!
捏着信纸的手指不断用力,指尖几乎都要将信纸捏破,任谁知道自己竟然是一个被人培养出来的工具,谁都会受不了。
“我怎么相信你?”殷久恨声道。
“这是不是真的,你自己清楚。”月婆婆只是看这样殷久,对她的怀疑一笑置之。殷久自然是知道这份东西的真伪,她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罢了。
小时候喝过的药汤、泡过的药浴、与毒蛇蝎子为伍……一场场、一幕幕都在殷久的脑海中翻涌而出,那些痛苦的回忆仿若腐骨之蛆扰得她不得安眠。
任谁活了这么久,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不过是用阴邪手段制造的工具,谁都会不好受。
“你的目的?”艰难的将自己从回忆的深渊中拔出,殷久冷冷的看着月婆婆,她就不信月婆婆将这件事情告诉她没有其他的目的。
她也有些想通了,不管是普通人也好,是蛊婴也好,她殷久就是殷久!是暮骨宫现任的主人,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