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我……”蔽雪的内心十分的复杂,看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殷久,心里全是内疚,她也很想能够帮上宫主,这些年来宫主一人扛着暮骨宫的担子,即使不说,但蔽雪也知道那担子有多么沉重,宫中好像只有她一人什么忙也帮不上,还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给大家添麻烦,每每想到这里,蔽雪心中就十分的酸涩。
玉雪可爱的俏脸上不知不觉中挂满了泪水,嘴角紧紧抿着,不敢看殷久。“抬头。”听了殷久的话,蔽雪心中更是紧张,不敢不从,慢慢抬起头来。
一张雪白的绢帕突然迎面而来,轻柔的盖在了蔽雪的面上,“丑死了。”殷久蹙着眉头,她还真是见不得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小女子。
蔽雪连忙用帕子胡乱的擦了两把,将脸上的泪痕擦尽,她心里却好受了许多,宫主没有怪她,反而在安慰她!
一张绢帕何等之轻,要将其扔出,还不会让蔽雪感觉到疼,其中的力道控制必然是精之又精,从此可以看出来,殷久并没有责怪蔽雪。
其实蔽雪本来也没有任何的对不起殷久,只是她近来内心太过于敏感,自己责怪自己,在殷久眼里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是的,庸人。
蔽雪在暮骨宫也算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了,虽有一身神力,内心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子,即使在暮骨山中多年,也没有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
这样的蔽雪,其实有些不适合在江湖之中,最适合她的应该是小家碧玉般的生活。殷久在心中盘算着,再等蔽雪长大一些,便将她给嫁出去。
寻一个家境殷实的老实人家,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只要有她在一天、有暮骨山在一天,蔽雪就不会受到委屈,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必像她们这些人一样,在江湖中行走,许多时候其实都身不由己,看似手中握着自由,却被无形之中的命运之手推着向前,不知何时便倒在路上,埋骨他乡。
“其他人呢?”
“霜降大人和慕公子都在外室喝茶。”蔽雪连忙答道,她还不知道殷久在心中已经替她打算好了未来,她现在只想做好宫主吩咐的每一件事情,其他的什么也不再去想,更不要说那被扼杀在萌芽之中的少女情感。
得了殷久的吩咐,蔽雪出去,将二人都给劝走,道殷久有些不太舒服,明日再叙。
房里只剩下了殷久一人,她斜倚在床头,望着青色的床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窗棂响动,一人推开了窗,跃了进来。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贴在殷久额头上,“有何不舒服?”霜降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殷久向来要强,稍有不舒服也不会表露在旁人的面前,这一次竟然直言袒露出自己的软弱,怎能令他不担心。
“无事。”殷久微微摇了摇头,但她那苍白的脸色,浅淡的唇,神情疲惫,让霜降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鼻尖尚且闻到了那一股熟悉的异香,让霜降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呀……”再多的不满也都化作了一声叹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殷久了,从小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喜欢一个人扛,霜降将手放在了殷久的手腕上,随着不断输入的内力,殷久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