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澜逸的指间离殷久只有一寸,他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哪里,他又如何看不出殷久是为了他的安危才这样凶狠的喝止他,让他难过的是眼睁睁的看到殷久这样难受,而他连一丝一毫的帮助都不能给她。
看到殷久疼得几乎要失去了意识,慕澜逸猛然间想起了让二人陷入这个困境的罪魁祸首,风神草!他们是为了抢夺风神草才不慎中了阿刺木那并不高明的诡计。
而风神草正是殷久要用来压制蛊婴体质的其中一味药材。
有了主意的慕澜逸顾不得多想,对殷久道了一声抱歉,小心翼翼的从她怀中掏出了一个又一个瓷瓶,好多瓷瓶并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不过好在,他还记得是哪一只装着风神草,甚至还找到了地灵芝和铁火莲。
三味药都齐了,可他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将这体质给压下去。
慕澜逸冥思苦想之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指尖已经泛起了青黑之色,更看不到他比殷久更为难看的面色。
三种药材都被殷久给研成了粉末,破罐子破摔,他干脆将三种粉末混在一起,倒入殷久的嘴里。
只是才倒了一小点点药粉,殷久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根本没法将药粉吞下。看着殷久的身子颤抖的弧度越来越大,慕澜逸直接用她的软剑,在手腕上划出了一个一寸长的伤口,鲜血流进瓷瓶中,待接了满满一瓶鲜血之后,慕澜逸才撕下一片袍角,将受伤的手腕包裹了起来。
将药粉融入了血液之中,有了液体的调和,殷久总算能够勉强喝下药粉。
带着血腥味的液体一入腹,殷久的颤抖就停了下来,面色也退去了死灰之色,只是有些苍白,看着她安稳的睡着了,慕澜逸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放松了的慕澜逸砰的一声就倒下了,手中的瓷瓶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殷久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模糊,初醒的她脑子还有些不清醒,迷蒙的目光好似初生的小鹿,那般清纯且无辜。
过了片刻,神智渐渐苏醒,她才忆起适才发生的事情,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的灵魂时不时还会颤抖一下,是有多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剧痛了?殷久在心中嗤笑了自己一声,这人啊,果然是舒服的日子过久了,就再也吃不了任何的苦。
这种程度的痛苦竟然都痛到晕厥,实在是太过丢人。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却愕然发现,不仅血脉失控的感觉没有了,就连幼时留下的暗伤也都有好转,相信只要回去之后稍作修养就能够痊愈。伸出手掌,十指如同葱管,肤若白玉,掌心白皙如雪,哪还有任何的痕迹。
就连上一个蛊婴留下来的痕迹都没了么?
殷久的心中轻松了一下,却无欢喜,只有满心疑惑:在她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