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们好酒好菜都端上来!”一伙遍身酒气的男人大咧咧的走了进来,莫约有七八个人,为首之人是一个瘦弱的青年,脚步虚浮、遍身酒气、面色潮红,衣衫也不太整齐,定睛一看耳边还有一枚未擦净的唇印,估计是刚从哪个销魂窟里出来。
看到这个青年,摊中坐着的其他人都纷纷结了银钱,一刻也不敢多留,逃难一般的离开了,老板夫妇也面色有难色,却又不敢说出口。
青年环顾四周,发现殷久和霜降还坐在原处,顿时大怒,别人都知道给他让地方,这两个人这般不知死活,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以后他在这湘城还怎么横行霸道?
“我让你们吃!”一脚踹上二人面前的四方桌,一声巨响之后,想象中的桌子翻倒,碗盘破碎,二人惊慌失措的场面并没有到来,反而是青年躺倒在地上抱着腿哀嚎。
“好痛啊!我的腿、我的腿要断了!”杀猪一般的惨叫接连不断,殷久慢慢喝完勺子中的最后一口汤,将勺子放回了碗中。
霜降一只手压在桌子上,笑着问她,“可吃饱了?”殷久点头,霜降这才将手给移开,在青年那猛的一脚之下,他们这张桌子不仅没翻,更是连一滴汤水都没有洒出。
随着青年一同到来的那些混混见势不好,抬起地上哀嚎的青年就一溜烟跑没影了,开玩笑,老大都倒下了,就他们这种仗着人多势众为祸乡里的下三流,如何敢于有真功夫的人动手,那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二位还是快走吧,这人是彭府二姨娘的亲弟,别沾染上麻烦。”摊主苦着一张脸说道,殷久两人可以走,可他们夫妇却走不了,只得在这里忍受青年等混子的暴行。彭府在他们这种小老百姓的眼中就是庞然大物,即使只是一个姨娘的弟弟,也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这个生意看来是做不下去了,夫妇二人也只能回乡下种地,湘城的田地并不肥沃,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走上经商的这一条路,士农工商,商户的地位最低,最初若不是在地里实在刨不出食物,先祖也不会去行商。
夫妇二人也是心中悲戚,他们生活还算不错,去了乡下,这些年的积蓄也能衣食无忧,只不过就是苦了孩子后代,争气的话还能回到城里,若是不争气,只能一代一代面朝黄土起早贪黑只为了一个温饱。
就算未来一片暗淡,他们二人也没有责怪殷久和霜降,要怪只能怪老天不公,给青年这样的人一个好出声,只能怪这世上有这么多为富不仁之人。
“你们别怕,他不敢来找你们的麻烦。”霜降对摊主夫妇的印象还不错,因此才解释了一句,二人有些将信将疑,不知霜降话的真假。
霜降也不再过多解释,他们愿意相信也罢,不愿意也罢,命运都是人自己走出来的。
彭府?
有求于他们又怎敢来找他们的麻烦?
“彭府,如何去?”吃饱喝足的殷久认真的看着摊主,嘴角挂起了一抹淡笑,好似霞光冲破了云层的掩映,在一瞬之下,光耀大地。
摊主呆愣愣的指了路,一直到殷久与霜降二人消失在视线之中才回过神来。也许,他们真的不用舍弃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
虽然不知道这对男女是什么来历,就凭他们的周身气度,应该也不会说大话来诓骗自己这种普通小老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