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是特意等彭夫人走远了之后才折回来追殷久的,由于步子很急,她脸色红润,还出了一层薄汗,在霞光的映衬之下容色更甚了几分,相比彭夫人的面容憔悴有天壤之别。
“何事?”殷久平淡的看着吴月,心中有些不耐烦,再不回去饭食都凉了。
“神医的医术真是令人敬佩,妾身身有小恙,想请神医诊治诊治。”吴月情真意切的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羞意,恳求的看着殷久。
殷久上下打量了一下吴月,观她面色红润、气息均匀、心跳平稳,身并无恙,便道,“你无病。”
被殷久这样直白的道出来,吴月有些羞恼,暗道这人还真是不懂得察言观色,这内宅女子的求医无非就是那几个方面,真不知道她是不懂还是装傻。
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之圣,切而知之谓之巧。
殷久这样一眼就知晓她无病,难怪被称为神医。
吴月有些神化殷久了,她不过只能从外观上判断出这人是否有恙,具体的病症还是要通过望闻问切来诊断。
就算殷久知道吴月的想法,她也不会去纠正,虽然没有古人书中说得那么神乎其技,可这世上她的医术也是能排上前五,神医的称号也不算是谬赞,不过她更喜欢自己咒医的绰号。
神医,总有一种不求回报济世救人的内涵,她殷久没有这么伟大,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自己的目的。她当初学医并不是要悬壶救世,而是为了让自己快速的强大起来,让自己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立足而已。
还好她天赋不错,小小年纪便已站在了许多在医之一道摸爬滚打多年的老人之前。
可于医德来说,她还只是一个学童。
师父暮骨老人本身便无甚医德,又怎能要求作为手把手交出来的弟子殷久有高尚的医德?更何况殷久还是在那般阴暗残酷的童年中长大,对不认识的人命更是视如草芥,若是有必要,杀人如屠狗也不是什么干不出来的事情。
“能否去我的院子里说?”吴月要说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她怕在人多眼杂的花园中说了被彭夫人听去,到时候给她穿小鞋可就得不偿失了。
只可惜殷久并不会任凭她摆布。
“有事便说,无事我回了。”丝毫没有给吴月面子。
吴月的脸色一瞬间的青白,好在多年来头上一老一少两位夫人的压制,让她学会了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吴月很快掩饰了脸上的表情,但她眼中愤恨被殷久捕捉得一清二楚。殷久也并不在意,恨她的人多了去了。想对她出手的人,伸手,她就给剁了;伸脚,她就给折了;要是想整个人都过来也行,她的毒会给来人一个全尸,只不过过程不会太美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