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回到军营,找到大哥萧稷时,已经是第二日傍晚。
无雪,但天气比下雪时还要阴冷。
兄弟俩面色凝重,师父生死未卜,凌秋子出手迅猛利落,之后又在皇城脚下悄声匿迹,这样的本事,在大燕都不多见。
整个山庄被屠,已经惊动了成王府的老王爷。
宫里,皇上更是震怒。
他刚敲打萧稷,就有人对成王府下手,还真会挑时候,这不是明晃晃的挑拨离间么?
若成王府多个心眼,怀疑这是皇上派人干的,或者外头的人往这块传言,岂不伤了一群老臣老将们的心?
往后,谁还愿意为朝廷为他卖命?
说到底,朝廷都是一群干将支撑起来的。若这些干将离了心,人人画地自保,朝廷就成了一个空壳。
这一招出手,伤了成王府元气,又能动荡朝廷根基,可谓居心叵测,一箭双雕。
皇上震怒,派人彻查,但很快发现完全没有头绪,杀手来无影去无踪,行动诡谲,犹如鬼魅。
陈统领带着何庚,领着禁卫军部将,到处奔波,已经数日无法安寝。
奔波劳碌对军营里的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再大的折腾都不在话下。
但让他们无地自容的是,对方的手段跟身手远在他们之上,人家已经出招,他们作为皇宫守将,竟无法破招,这等耻辱,凭谁也不甘心。
萧稷把宫里的情况跟萧策说完后,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二弟。
萧策知道他的意思,他就是想让自己动用东晟门的力量去查。
这是大哥第一次求他出手。
萧策知道,若非不得已,大哥是断不会让自己沾染这些污糟事的。
在大哥眼里,成王府出他萧稷这么个劳碌命就够了。
萧策是弟弟,理应过得逍遥自在些。
就连东晟门,大哥知道后,都不赞成萧策去当那劳什子门主。
但这次不同,凌秋子处心积虑,又对大燕极为了解,一出手就掐大燕咽喉,让一向冷静的萧稷也变得心思凝重。
萧策看着自家大哥,诚恳说道:“大哥不说,我也打算暗中派人追查。只是,东晟门只能暗中协助大哥,不能太过冒头,以免引起皇上猜忌。”
萧稷表情严肃:“是该如此,你自己当心些。交待你的手下,遇着宫里查案,知道避让,别事没查出来,倒把自己给交代出去了。”
萧策听得眉头一挑:“大哥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那些手下,从未给他失望过,大哥的话,倒让他多了几分斗志,突然有种跟朝廷正牌军一比高低的志在必得。
萧稷当即从暗柜取出一小卷信函,递给萧策。
“这是师父留下来的线索,他们是离开了一段时日,但只是出去打了个转,忽悠人的,很快就返回晋城,在晋城有落脚点……但很奇怪,禁卫军都查了很久,也没有半点踪迹……”
萧策愣住,皱紧眉头:“他们?大哥的意思,师父已经落在凌秋子手上?”
“没错。”
萧稷抬起头,看向萧策,眼里的狠厉让萧策一震,大哥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