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演员,你不行!”
“若说演技,门中自然属师傅您的造诣最高!”
看着无心转眼便翻脸,南离心中不觉无语,可如今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说起话来,自然也不会像以前在门派中藏拙时那般如履薄冰。
“南明师妹在演技方面,本来最能承您老的衣钵,可惜她先下手为强,从您身上夺去了不知什么天大的好处,南离不才,自然也想为师傅分担一二……”
“你师妹乃是天醒者入道,入我东北分脉门庭之前,便得紫阳本宗上院三门老白家的家老看重,暗中为她领路传法,种下了白家独有的真法种子——玉蟾丹符……”
说了短短的几句话,无心黯淡不已的骨肉灵身,便再次被动的缩水了一分,然而看见南离脸上不为所动的神情,无心又不得不坚持说下去……
“所以,她在入门的时候,我便猜到恐怕会有这么一天,她必然会在白家的暗中操控下造反,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竟会来得如此突然,如此之早!”
“说起来也怪,南明师妹率先叛师,师傅却好像并没有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恨她!”
南离的情绪看起来也微微有些激荡,竟然没有将灵身赤发獠牙金刚灵身相转过脑后,反而有些不服气的质问起无心来:“难道这天醒者,便可以叛师而不受道门戒律惩处?”
“这与天赋无关,是因为即便她在白家的‘帮助’下,一举偷袭老道灵身成功之后,也只是要我交出分脉掌管多年的紫阳宗律法法统灵身符箓——定身真符,并没有完全听从白家的暗示,直接以兵解之厄,强迫老道交出分脉的法统灵身符箓……”
“师傅觉得南明与白家联手暗算,并逼您交出律法法统符箓便不算是叛师,而南离为了一扫本脉歪风邪气,以兵解之厄要挟您传下真正的法统,便是欺师灭祖?”
看着南离情绪愈发不稳,无心再不愿打什么哑谜,一脸冷笑地摇了摇指尖大的骨肉灵身……
“南明的叛师,注定是在外力被动胁迫下,且仍坚持了我道家知行合一的底线,而你主动叛门,暗中修持四面佛寺的密宗念法不说,还不明所谓天时、地利、人合,不顾强敌暗中窥伺本脉而趁火打劫,企图硬夺贫道的法统符箓,执掌东北分脉的掌门大位……”
“都是叛师而已,我却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何况自我入门之后,师傅您便一直教导徒弟弱肉强食之理,我上面那几个师兄,哪个不是只知道弱肉强食,却因为不懂的藏拙,稍微有点成就,便急忙在您面前各种招摇,企图能得到您的青睐,却不知他们一路修持的真灵灵身符箓,皆是被你暗中留下后手,制造出种种假相被您吞噬了灵身念力……”
听到无心一副无辜的样子,南离气得咬牙切齿,双面佛身都反常地接连转换两次,挥手为无心打入一丝细微的念力,这才继续反驳无心说道:
“即便您说沉疴难治,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也早就脱离了旁门范畴,与邪道魔道丝毫无异,南离若不暗中拜入四面活佛迦罗静思座下,提前转换灵身核心真灵符箓,以密宗念法一再藏拙,恐怕早几年就变得跟那几位师兄一样,浑浑噩噩地忘记修行界的事情,在红尘万象中如凡人一般苦苦求存……”
“老夫虽吞下他们的灵身,但都在他们入门时便陈述过成破厉害,并未违背知行合一的念头……”
无心见南离反击犀利,却丝毫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嘿嘿一笑,有些玩味的对南离继续说道:
“生念之力虽然纯粹,可对言行不一的墙头草,日后反噬巨大,若是老夫没有看错,你恐怕是借了四面佛寺的一尊本命佛像护持,暗中给自己增了佛门气运,才能接连突破修行上的瓶颈,将念力生生凝练出法意,可任你怎么狡辩,你这些年都是打着善行的幌子,行欺师灭祖之事,日后,一旦借来的气运耗尽,恐怕下场比老道今日还要惨上十倍……”
说到这里,无心的鬼脸已经缩水至绿豆大小,只是凭着一股不甘和恨意,这才坚持要以言法搅乱南离本心,哪怕下一刻很可能便身死道消,依然要在南离面前大声狂笑……
“所谓行为是种子的结果,却又何尝不是日后之因,实话告诉你……只要老道我一天不死,本门的法统灵身符箓便一日不会重新择主,你南离也就别想抹去心境上的障碍,彻底消除通灵之境的隐患!”
“这隐患还不都是你在领路传法时,便留下的暗手!”
看着无心哪怕灵身即将烟消云散,却依旧一副嚣张嘲笑的嘴脸,南离愈发感慨自己这些年修行之艰难,哪怕早已兼修了佛教密宗的积功法门,也难免压不住心中阵阵嗔怒之火燃起,然而就在他准备彻底撕破脸皮,再次暗下毒手的刹那,却不知怎么被某个气机触动,般地猛然一顿,随后扭头向旁边的病床看了过去……
“咦,这个老太太虽然诚信秉持佛门八关斋戒,可也不该引动如此浓郁纯粹的生机,甚至还隐隐勾动起整个病房中的求生执念,莫非她这昏迷不醒的儿子,才是师傅您今天耗尽所有底牌都几近兵解,却依然有心思不住嘲讽徒弟的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