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禅拍了下额头，由衷地地感慨了一句，随后又试探着对白三娘子问道：“所以末法时代，人族获利最大……”

“比上古人王伐天的结果可要好多了，几乎是干脆利落的一统了色界！”

白三娘子有些敬畏地叹了口气，又有些无奈地对杨禅苦笑了一下……

“末法时代，再没有天地灵气辅助修行，人间道的修士无论是走仙道还是入神道，不管是什么种族，都只能沿着精神力或念法的法门来修行，才算是勉强能砥砺前行，人族本就是先天灵智最高的种族，在念法修行上可谓事半功倍，又有龙气天柱这等阳神道宝级别的神物镇压气运，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色界的天地正统，其他种族一旦修行有成，要么想法设法地逃出色界，要么就像我这样，转头融入人族的修行法脉……”

“只是念法修行虽然不错，可终究难以干涉现实色界，所以如今科技愈发强盛，修行愈发艰难……”

杨禅心中也是敬畏交加，然而想到如今修行的模式，作为一个仙侠小说迷，难免还觉得有些遗憾，“难怪如今，就连武侠小说里的真气内功，几乎也无从考究……”

“念法修行，本就是由精神力一脉的念法和幻术启始，许多普通修士，很难将念力直接以幻变真，而将念力术法具象化，除了修行至阴神大成的大能之外，唯有一些天生的藴灵奇物或通灵法器，才能在某些特定的灵境或时间节点中，极小范围地实现……”

“如此看来，所谓天地灵气枯竭的末法时代，莫非是刘伯温有意促成的？”

杨禅反复思索了良久，这才觉得或许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如今什么神仙佛祖都从色界消失不见！

白三娘子点了点头，“这也是道门最官方的说法，事实上，刘基之所以斩去九大龙脉，主要还是因为近古时代，天地灵气本身就已有了渐渐枯竭的迹象，为了十大法界不过早的随着色界沉沦寂灭，他不得不与当时佛、道、儒、法等人族的大法师，联手将地气锁入龙脉之中，以延缓天地枯竭诸天万界被色界拉着坠落的速度！”

杨禅：“那所谓的六道轮回，十大法界甚至道门三十三天，又都在什么地方呢？银河系以外？还是地球周围？”

看着自己讲了良久，杨禅的问题仍然是越来越多，白三娘子心里不免埋怨胡老太爷多事，可人家宁愿少收七成念力香火，也要与杨禅结下善缘，自己自然也不愿让他专美于前，想到这里，即便说得再多，仍然只能耐心继续解释。

“按照你们现代人的说法，这个宇宙大千世界，其实是由多个平行时空组成，至于佛门法界灵山或是道家三十三天具体隐藏在哪里，无论是星辰还是砂砾都有可能，至于这些法界到底有多少，我只能说多得连菩萨都难以计算，在古老的佛、道乃至诸神的典籍经文中，其实对此都有描述，只是道门概称为三十三天而佛门称之为十法界，你们如今好像称之为多元时空……”

杨禅：“那我们如今生活的地球时空，又属于什么法界？”

“每个时空都有自己独特的性质，我们如今所处的时空乃是地仙界中最下面一层，古时道门称之为人间道，现在你们叫做物质时空，佛门称之为色界抑或是真界，意思就是最为真实的物质界！”

杨禅视界微微震荡，随后因为二斷二智的菩提灵韵，某个念头忽然闪动，联想到了琥珀精灵的消散，很可能也是因为这天地之间已经没有了灵气的缘故，“也就是说，现在所有修行，都要全部依赖自身的念力？！”

白三娘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伸手从虚幻的灵身脑后一动，拔下一根好似白银打造的白尖角刺，指了指缠绕在角刺上的金色字体及萦绕在周围的虚幻雾气，示意杨禅仔细观察！

“灵气枯竭，还有天、地、阴阳、五行及星斗诸气，然而因为这些先天气息皆随着灵气潮汐波动不止，现代修行起来自是难以掌控，甚至还时有暴动，所以修行界便将目光投向了万丈红尘中十光五色的欲念之力，这也是为什么色界又常常被叫做欲界的缘故……”

杨禅双眼微张，不觉难以置信地轻呼了一声：“欲念之力也能修行？”

“这滚滚红尘，千万种欲念之力皆可引人修行，虽然没有天地灵气那般神异，能让人灵肉双修，打破肉身桎梏，但却可以不断增长个人的精神念力，继而进一步影响真界的天地磁场，产生比自身念力更强大的力量，来祭炼一些藴灵奇物或是法器！”

“以欲望之力修行，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像小说里的魔界修行法门……”

“事实上，魔界里的欲望之力，如今在种类上乃至纯度上，恐怕也没有色界更多更浓，相比如今的色界而言，现在的魔界恐怕比色界要清心寡欲得多啊。”

看着杨禅若有所思的样子，白三娘子先是掩口一笑，随后又有些正色地接着对他说道：“事实上，魔界之人虽然更喜好犬马声歌，但起码还都知道修行方是根本，而色界在斩去九龙地脉之后，再也没有了生来便具有肉身神通的大能，就连真正依照古法炼气的修行之人，也已经绝迹了上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