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刘良挺感激暗算他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的暗算，他就回不来，那时候他昏迷不醒，刘秋有又摔成植物人，要不是他及时醒来，没人看顾的父子两个或许就再没相见的机会。

刘良拿起一个苹果削皮，刚削好正要递给父亲，一杯水就伸到面前。

刘秋有脸上带着客气的笑，“上了一天学很累吧，要多喝水才不容易生病。”

刘良接过水杯，心里暗叹口气，父亲跟以前真的已经判若两人，以前他什么时候跟人这么客气过？

以前他是混不吝的，不管跟谁都直来直去，说话做事透着一股该溜子气质。

他们父子以前的相处模式也根本不像一对父子，更像兄弟，不是刘良没大没小，而是刘秋有没有半点身为父亲的觉悟。

比如家里有了好吃的爷俩从来都是抢着吃，比如刘良在外面挨了欺负他从来不去帮儿子出头，只会出些阴损招数怂恿儿子报复回去。

最喜欢跟儿子讨论他们班上哪个女生漂亮，教儿子怎么吸引小闺女注意，从拉手到亲嘴儿全流程教学。

也只有喝多了酒的时候才能正经一点。

刘良把苹果递给刘秋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看着刘秋有乖孩子模样啃着苹果，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父亲这个病能不能治好。

他知道对父亲来说，就这么浑浑噩噩无忧无虑的活着未必是坏事，因为这跟别的病不一样，只要照顾周到就不会受罪。

但他心里有太多问题想问。

比如脖子里这个玉葫芦是怎么回事。

从他记事起脖子里就挂着这个玉葫芦，刘秋有一直让他戴着，曾经也觉得这东西很丑，可刘秋有说这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于是也就没摘下来过。

他一直以为这就是个寻常的挂件，了不起用料比较稀罕，值些钱，直到这次回来，凭借异世修行经验才发现，这居然是件宝物。

更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是，这葫芦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件宝物都更加神奇，直到现在他都没能掌握它的所有用法。

他是靠摸索才找到让这葫芦认他为主的方法，也是靠摸索，大约一个月前发现它能将其他人送到他去过的那个世界，可其中太多东西还没摸清，就像韩小早为什么要说一句“爸，我回来了。”才能推开那道空间之门。

更让他百思不解的是，他家只是束鹿县东厢村一户普通的庄稼人，这种宝物怎么会在他家？

或者说他的母亲怎么会给他留下这么一件遗物？

没人能解开他的疑问，如果有，那也只能是父亲。

刘良见刘秋有状态比前两天又好了些，再次把玉葫芦扯出来，尝试问道：“你还记得这个葫芦吗？”

刘秋有把葫芦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两眼，说道：“真好看，你今天买的吗？”

刘良难免有些失望，想了想，放弃进一步探问的打算，跟刘秋有聊了几句，随手把玉葫芦塞回衣服里。

因为这个病的原因，刘秋有精力严重不足，醒着的时候少，睡觉的时候多，没多久又已经睡着。

刘良从书包里掏出书本，开始一边留意韩小早动静，一边埋头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