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临登王车之际,身子突然又是一顿,随后回头将刘禅唤到身前,轻声嘱咐:
“禅儿,为父今年已六旬,已犹如那西山之落日一般,光辉渐逝。而你恰似东升之朝阳,朝气蓬勃。”
“汉室之兴,不仅在为父一人之力,你亦有责,你要好好与你二叔、马秉认真研习经史,为父过些日子还会考教你的!”
刘禅闻言小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苦涩,尽管心有不愿,但仍乖巧地点了点头,认真回道:“父王,儿臣知道了!”
“好好好!”刘备拍了拍儿子肉乎乎的小手,然后转身上车,缓缓驶离而去,回往王宫。
三人则站在府门口,久久凝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此时,马秉面上难掩喜色,他恭敬地祝贺关羽道:“师父,恭喜您再得重用!”
“呵呵~~~!”关羽微微一笑,伸手轻轻一捋长髯,摆了摆手,“秉儿,为师自打回到成都,一直似有大石堵在心中,憋闷得很,如今大石落地,心中甚是舒坦。”
“今日你且随为师一同前去孝直府上,细商演武堂一事,明日正式点卯!”
说罢,关羽就转身欲进府里更衣。
“对了!一会儿差人去通知你大哥,二哥,今夜庆祝,为师定要痛饮一阵!”关羽停了脚步,回头对马秉吩咐道。
“是!”马秉笑意正浓,点头应下。
此时,关羽面色红润,身上的那股所向披靡的势也再次回归,整个人都散着一股自信的味道。
“至于么……,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刘禅在一旁暗暗地嘟囔。
马秉连忙偷偷地用手肘碰了碰刘禅,压低嗓音提醒,“注意言行,要是把我师父惹恼了,小心挨揍!”
刘禅缩了缩脖,赶紧闭上嘴巴,不敢再言语。
二人接着在关羽之后入了府内。
刚入庭院之中,马秉便招手唤来马壹,吩咐道:“子纯,你现在立刻跑一趟家中,替我向张鸢带一句话,就言
‘秉,今明两日有要事缠身,难兑先前承诺,还请鸢姐能够稍安勿躁,耐心等候几日,秉此间事毕,定带着鸢姐去试‘天雷’之法!’,然后你再去军中通知我大哥,让其今日早归,师父有喜事相告!”
“是,公子!”马壹低头领命,转身离去。
……
一日忙碌,关羽心满意足地从法正府上回了家。
夜宴,关羽大兴,贪杯多饮了几樽,在关平、关兴的搀扶下,回了卧房,沉沉睡下。
……
翌日清晨,天还未完全亮透,关羽便早早带着睡眼惺忪的马秉与刘禅一同前往演武堂。
演武堂位于城外西侧庄子,那里地界偏僻,无人问津,正适合操练。
关羽到了城西庄子内,四处打量了一番,便寻了块大青石坐下,马秉、刘禅则乖乖地站在他的身旁两侧,宛若两个小书童。
尤是刘禅,褪去了锦衣华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朴素的黑色衣裳,打扮得更像是寻常人家的书童。
庄内荒凉,杂草丛生,几间破茅屋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塌,显然已是闲置了有些日子,难以用作教学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