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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沉淀

或许吧。

但唯有一件事,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几乎不会再感到恐惧,尤其是此刻之后。

她面对闻犀,像寻常聊天一样,轻描淡写地讲出来这些话。

一直以来,心里存在的一些未知的不安登时就消失了。

望着眼前因为愤怒和傲慢激动不已的人,夏枢眸色慢慢沉淀成一潭深邃而宁静的水。

“闻犀,这些事要是报复不了你的话,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夏枢轻笑,“只好带着你,带着闻家,一起去地下,向我母亲赎罪。”

闻犀猛地扔掉筷子起身,看向她的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意:“闻纪舒,你他妈疯了!你以为你杀了我能逃得过制裁!”

“说好了一起,等杀了你们之后,我再去死。”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吓唬我……我告诉你闻纪舒,我现在就去把你的那些丑事告诉费孝川,你以为他还会要你!”

“何必亲自跑这趟。”夏枢把手机拿出来,拨出费孝川的号码,打开免提放在桌上,“直接打电话说吧,这样来得快些。”

闻犀猛地瞪大眼睛,她不相信闻纪舒真的敢当场鱼死网破。可电话那头,却真真切切的传来费孝川的声音,是完全不同于跟她说话时的语气。

“嗯,怎么了?”

夏枢温柔对他回答:“没怎么,就是打电话问问您,晚餐吃了吗?”说着,她把手机微微朝闻犀的方向推去。

费孝川那边有鼠标点击屏幕的声音,顿了顿,他回答道:“吃了。”

“您现在还在忙吗,我跟你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您?”

“你想我怎么回答?我如果说会,你会挂断?”费孝川的语气听上去心情一般,但却出乎意料的有耐心。

“不会。”夏枢笑着,一边回答,一边用眼神示意闻犀开口。

费孝川低笑了一声。

这一声,直接击溃闻犀的高傲和自尊,前所未有的冲动在胸口翻涌,话几乎也冲到了唇边——

“一个小时后,我过去接你。”费孝川突然问了一句。

夏枢对闻犀微微挑起眉尾:“……费总,今天……恐怕不行,我现在在外边陪朋友。”

费孝川语气依旧:“等你结束。”

夏枢没有回话,只是似笑非笑地欣赏闻犀无声的崩溃。

“你以为二十四亿彩礼能代表你费太太的身份?你跟魏凇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我这里也有,还是他默许我知道的。”直视着闻犀如遭雷击的惨败脸色,夏枢只是觉得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快意。

夏枢撑着脸,微笑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无处可逃的愚蠢猎物:“我好歹还算个玩意儿,可你在他眼里,跟畜生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姓闻罢了。他不会上一只畜生,当然也永远不会碰你。”

闻犀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她几乎到了此刻才彻底明白过来,费孝川对她的厌恶已经深深刻在心底。

她永远永远,永远也没办法穿过费孝川所设的那道,人走的门。

夏枢伸手,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慰:“你大可以去告诉他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告诉他我从小与你在一起的遭遇,告诉他你们闻家是怎么欺辱一对柔弱的母女,告诉他我接近他只是为了报复你——可惜,你又不能。”

夏枢笑着,看到费宜君已经结束同服务员的交谈,往回走了。

“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那样的话,主动权至少还在你手里。要是让我来做,我不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就对你下手。我不怕死的。”夏枢重新为她倒上一杯茶。

费宜君回来了,没有对闻犀的状态过多关注,只是说道:“我们快走吧。”

“好的。”夏枢笑着起身,跟上费宜君的步子。

闻犀并不聪明,夏枢甚至有些担心她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但显然夏枢是多虑了。

没有成年之前的闻犀带着不谙世事的恶毒,但此刻的她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多了。

恨算什么,尊严算什么,现实的利益永远应该排在第一位。

夏枢陪费宜君看着展,闻犀却一反常态,安静地跟在两人身边。

疯子突然不发疯了,倒是惹得夏枢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直到夏枢发现眼前这个艺术展的创作者大多数都是同一个人——Emily Chou,她的脚步不由得停住。

闻犀跟在她身旁,忍着愤怒和怨毒:“我可以向你道歉。”

夏枢的注意力为墙上的画吸引,对她的话兴趣不大:“噢?你打算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夏枢朝她转过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脸上每一块细微的肌肉,似乎都在昭示她绷紧的神经,“现在要怎么道歉?现在道了歉,有谁听到,有谁看到吗?除非,你在这里对我跪下。”

夏枢抬头望去,费宜君在另一个展厅内同熟识的友人聊着天,没有关注两人的状况。

闻犀没有给彼此太多反悔的时间,直接在人头攒动的展厅内,对着夏枢跪下。

一时间,吸引了展厅内不少人人的目光。

“现在这样,行吗?”闻犀颈间青筋跳动,目光里没有一丝身为道歉者的羞愧。

她甚至开始不觉得在这里对夏枢跪下是一种耻辱,眼里泅着的只有一种赌徒走到穷途末路般的疯狂。

夏枢静静地看着她,又抬眸看向周围不断投来关注目光的人群,笑着给出答案:“当然不行了,除非你在这里跪到闭展。”

夏枢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走向墙上挂着的另一幅画。

“这也是什么艺术行为?”

“在直播呢吧。”

人群议论纷纷,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

夏枢漫不经心,对墙上挂着的作品一幅幅随意扫过,直到看到眼前这幅,原本轻慢的笑容从脸上骤然褪下。

她久久凝视着眼前的画,久到指尖颤抖,眼眶泛红。

古典的镂空花窗外,芭蕉如盖,扶苏蓊郁,阴满中庭。树下美人着一袭暗红旗袍,裙角上金色牡丹栩栩如生,正低头拨弄手上的温润透亮的玉镯,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夏枢缓缓伸手,摸着画上美人轻扬的裙角,片刻用力将画取下,头也没回地朝着另一个展厅走去。

“请问这幅画可以卖给我吗?”夏枢拿着画,出现在展厅来访接待处。

“当然可以。”工作人员微笑回答。

这幅画价格不菲,但艺术效果实在一般。

艺术除了是艺术者的游戏,还是有钱人的消遣。

工作人员热情地为夏枢登记开单,她只是深深凝望着画上的人。

片刻后,目光又落到作者的名字上,并未注意到身后来人。

劲风闪过,柜台上的画被夺过去狠狠摔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还有对方施加在夏枢身上的巨大拖拽力——“闻纪舒!”

闻犀的耐心远不如她对自己的预估,意识到被耍之后,她的疯狂更胜之前。

或许没发现那幅画之前,夏枢不介意再花点时间羞辱她。

可惜,有关夏梦的一切都是夏枢心中不能触碰的禁区。

夏枢看着地上断裂的木质画框,缓缓抬眸看向眼前愤怒扭曲的人,她在张口说着什么,在骂着什么,夏枢都听不清了。

偌大的世界里,她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以及母亲一声声带着笑容的呼唤。

“舒舒,过来。”

“舒舒,你为什么要回来?”

“舒舒——”

“啪!”夏枢的意识陡然回到眼前,她带着无法磨灭的恨意,用尽全力,狠狠扇向闻犀!

费宜君闻讯而来,刚好看到这一巴掌,始料未及,猝不及防。

当晚九点,费孝川打过去了第一个电话,夏枢没接。

紧接着,他又打去了第二次,第三次……

费孝川的热情和耐心终于彻底耗尽,十点时,他从办公室出来,让司机往她住处开去。

到她楼下时,他没有立即下车,重新给她打去电话。

这次响了许久,最终被人为挂断。

费孝川立即选择了下车,上楼去找她。

此时,夏枢正在费驭车上,眼神麻木,形容一片死灰之色,那幅被摔坏的画放在费驭车后座。

费驭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她,哪怕是被雨淋湿,脸色苍白,也始终还有一股鲜活的气在,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人,似乎就是一段槁木。

宜君打电话时,他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是心急火燎地叫他快些来接人。

来的时候闻犀已经不在这里了,但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两样,笑着对费宜君深深鞠躬道歉:

“……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原谅我。”

费宜君望着眼前诚心诚意道歉的人,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人是她叫来的,她才是造成这场意外的根本所在。

“姐!”费驭一路快车过来,竟没有花多少时间。

费宜君转过头,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看向费驭。

夏枢低声道完歉,并没有转头看向费驭,而是选择抬头真诚地望着费宜君,提出另一个完全偏离今晚事情重点的事:“……我实在太喜欢这幅画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帮我,我想跟Emily交流一下,可以吗?”

“夏枢!”费驭拉住她的手。

夏枢呼吸略有些急促,拉住费宜君的手,下唇因为激动而颤抖:“我想知道这幅画是Emily亲眼见过的场景还是她自己想象的,画里的人是真的存在的吗?如果真的存在,她现在又在哪里?费女士,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费宜君脸色为难,一边推拒着她的手一边用眼神向费驭求助。

“夏枢!”费驭捏住她的肩,朝他怀里拉去,夏枢却用力握紧费宜君的手,眼眶一瞬又泅起令人揪心的红。

费宜君有些害怕,一边抽着手一边向后退去:“……Emily没在这儿。”

费驭见状,不得不用了些力气,强行把她带离,“夏枢,我们车上去说。姐,你先回去,明天我亲自过来跟你解释。”

费宜君看着弟弟把人强行带走,又看着他怀里的人不停地朝自己回头,用那种破碎的眼神频频看向自己,似乎在哀求。

“阿驭,你好好说……别吵架。”望着她被弟弟塞进车里,费宜君一边按揉着被捏疼的手腕,一边又不放心地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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