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对太子妃有过什么心思,孤便不挑明了,免得丢人。”
“孤只需你记住,日后再见到太子妃,记住自己的分寸,莫再多余想些既龌龊又异想天开的事。”
“她的任何一切,不是你自以为是拿捏的把柄,她有孤护着。”
景硕被戳中心事,还被看穿的明明白白,瞬间僵硬住了。
景砚话声徐徐不停:“本来有件事孤觉得不该怀疑你,但你,可利用自己对月姜的怀疑,还暗中做过不利她的什么手脚吗?”
“她比皇兄还会唬弄人,我能做什么?”景硕冷哼一声。
景砚怀疑的是他与月姜新婚夜那封无名信,有没有可能是景硕做的手脚。
他觑视景硕包扎的伤腿,这条腿伤的着实重,即便有厚厚的一层纱布,还是洇出大片血渍。
若他当初会无声无息在背后挑拨自己与月姜,今日就不该蠢到暴露自己。
不是景硕。
景砚摇头嘲弄:“去玄甲军不是你积极渴求的事吗,孤给你机会了,可你不中用。”
“连你一醒来都在质问是谁害你,难不成你如何伤成这副德行,一点头绪都没有?”
“孤若害你,你早不该在这躺着了。”
景硕现在醒着的每一时每一刻,腿伤都疼的钻心,他想到林中种种,脑海中乍然跃出景碌的身影。
他捶床怒骂:“景碌,一定是景碌这个混账。”
景砚:“景碌可说是你先抢他东西,逼他为你探路,父皇不可能因你伤的重,便惩罚景碌,你自食恶果罢了。”
景硕憋屈的脸色铁青。
景砚微不可闻地叹口气,将药碗递给景硕手中。
“罢了,伤成这样就好好歇着吧,这里面有孤让商钰给你配的补药。”
“堂堂皇子天天研究些脂粉之物,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既瘸了,免不得修养的时间长,药物用的多,想来嗅觉会被药物影响失灵。”
景硕捧着手中的药碗,双手不自觉的发抖,他恐惧地看着碗中黑汤药汁,旋即要砸出去。
“我不……”
“摔了孤还会让人给你另煮,下次是药是毒,孤保证不了,毕竟瘸了,日后没有被重用的机会,与废人无异。”
“废人,死了也没人在意!”
景砚话说完,目光沉沉地盯着景硕的动作,势要他当面饮完。
景硕听着景砚的警告,他在心中衡量,景砚能来一趟,必不是要对他下毒手,无非是怕他继续为难月姜而已。
或许只有他喝了景砚才放心,他才能翻过这次的账。
景硕想通后,将碗收回来,当着景砚的面噙着药碗,咕噜咕噜一口饮尽。
景砚见药汁一滴不剩,他起身而走。
……
东宫。
月姜倚在窗台,望着天色,夕阳已经落去,空中布着淡淡一层墨色,偶尔突现一颗闪烁的星子。
她没想到景硕会出那么大的事,直接断了条腿,现在景砚过去看景硕了,两人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太子妃,天晚了,您歇下吗?”青稞走过去温声问。
月姜闻声回头,伸展胳膊活动筋骨:“心里倒是乏的很,天色还早也不想躺下,我想去偏殿泡泡温泉。”
青稞兴致上来,勤劳不已:“太子妃,奴婢好久没伺候您泡温泉了,正好今日厨房的瓜果新鲜,奴婢给您准备,再备壶果酒。”
月姜听的甚好,不管景砚听景硕胡言乱语了什么,日子还要过,大不了之后见招拆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