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砚在乎大局,也想在乎一点点自己的心。
“姜儿,她不是一个和亲符号,她是孤的妻子。”
容英微怔许久,待反应过来,他只能无奈叮嘱:“殿下,小心伤了自己。”
“这个弦歌来意不明,又以程家人的身份出现人前,谨慎点不失坏处。”
他再次陷入沉默,仰天自嘲:“什么喜欢爱慕,我这一生不配遇见,不过既然那个弦歌姑娘口口声声对臣有意,臣便会会她的情意,究竟是想做什么?”
怎么说容英都是景砚的谋臣,有个细作指名道姓的说喜欢他,他倒要看看那女子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利益。
俩人在外说完了话就一起去了宜春殿。
月姜为了降低弦歌程家人的敏感身份,跟景砚坦白了弦歌的“情意。”
在弦歌面前,她也说了景砚告诉容英知道的可能。
弦歌听后,对此并不担心,反而更高兴。
“那我巴不得太子殿下跟容英说了,几次接触他实在谨慎,言辞周密,我早就打算先告知情意,还愁寻个机会怎么说呢。”
“要是他现在知道了,只要不避我,我有的是法子赖上他。”
弦歌话中极有把握,月姜对此一点不生担忧,她简单鼓励:“如此,就祝你早日成功。”
等月姜端起茶盏再抬起头时,她看见远处景砚又带着容英过来了,旋即示意弦歌。
“殿下带容英来了。”
弦歌这会儿毫不顾忌回头,往容英身上瞧了几眼,颇有种窗户纸捅破的无畏。
远处容英见弦歌朝自己望来,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透着慵懒的笑意,似看待猎物。
对方瞧过来的态度大方,收回去的也极快。
容英视之,摇头嗤笑。
景砚听到容英微小的笑声,不明发问。
“怎么了?”
容英深深抱歉:“没什么,臣只是忽然觉得当初殿下委屈了。”
委屈殿下,明明当初自己知道太子妃在诱惑他,没道实言。
才让自己今天碰见了一个心思不明的女子,戏弄他。
景砚还想再问辛苦什么,那边月姜先起身走了过来:“殿下,外头热了,你陪妾回屋吧。”
走近前,月姜给景砚递了一个眼神,景砚一下明白月姜的意思,是想留机会给容英和弦歌。
他也就在走前向容英使了一个眼色:“孤陪太子妃回去了,容英你自己随意坐坐。”
“是,殿下,”容英拱手。
月姜与景砚走后,俩人回头瞅了眼,见容英已经往凉亭下去,互视一笑便放心离开了。
凉亭下,弦歌见容英径直坐在自己面前,她含笑问好:“容英军师好久不见。”
容英淡笑:“我与弦歌姑娘泛泛之交,本不该常见,无需用好久不见。”
弦歌陡然失落,连称呼都变了。
“恩公,这是什么话,你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我也一直记得你的恩情。”
“若风雪那日你不搭手扶我,我就摔下廊亭卧床不起了,你不记得,我却时常想起便觉幸运。”
“因着这缘故,我对于碰见恩公,无时无刻不抱有见之为幸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