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郑太后疲乏后,郑德妃与景碌出来,郑德妃心绪不宁,她忐忑问道。
“碌儿,好端端的程素云怎么会落水,玉彤这孩子真跟太子妃早产一事没关联吗?”
郑德妃也不喜欢程素云,但腹中好歹有她未成形的孙儿,平平安安出生她开心,至少开了好头。
不愿意见程素云得意,日后她有的是法子把孩子给赵念芙抚养。
现在就遭一个子嗣薄缘,郑德妃真怕儿子受影响。
离宫宴过去两日了,景碌脑海慢慢浮现前日的光景,当天月姜出事后,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程素云也极为感兴趣,扶着栏杆倾身去看,是景碌趁人不注意亲自推下去的。
程素云下去后,她撞到了水下的假石上,当时就见了血。
“她想看皇兄皇嫂热闹,没注意自己的安全,一头就栽下去了。”
“玉彤自嫁给二哥,我便与她来往少了,不是说玉彤挨了二哥很多打,见到二哥就怕吗。”
“兴许就是害怕之下才没推稳轮椅,然后大家都遭殃了。”
景碌有些实话不是太想对郑德妃说,毕竟现在情况很复杂。
他开始算计的是哪怕郑玉彤没有成功害了太子妃的孩子,只要出事,那孩子出生颇有可能病弱。
即使没有伤害太子妃分毫,有景硕在跟前顶罪,只会激化东宫与永寿殿的矛盾。
就算如今永寿殿什么优势也没有,不值得景碌算计,但他想到那个常去东宫的程家女子弦歌,就觉与东宫关系非比寻常。
景碌怕程家利用族中女子搭上东宫,长寿殿本就偏向自己,何况现在还有朝中左相岳父。
若景砚多想此事,太子妃是月国和亲公主,无法在景国朝廷安插娘家人脉。
景碌担心景砚会与程家合作,提拔程家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但万万没想到,景砚能大度放景硕出宫,大约他的手段景砚已猜出了几分。
回头想想,或许是流觞阁那夜他太冒失了,不该轻易就试探父皇对景砚的信任。
导致现在景砚与景硕成了一队,也不知景砚到底让景硕出去做什么。
“母妃,永寿殿那边膝下无人,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她是皇祖父正妻,父皇孝顺必会多加关照。”
“皇祖母这边你多多进言,让皇祖母知道父皇并没有给她这个亲母多少优待就是。”
郑德妃连连点头,奈何心底始终顾虑:“我一直知道,但你这主意成吗,好端端的非让你父皇跟你皇祖母闹不和。”
“若是你皇祖母跟你父皇真不合了,你皇祖母也不能越过你父皇。”
她偷偷地朝四周看了看,见自己安排的人都在各处守着,没有人路过,郑德妃凑近儿子耳旁低语。
“你皇祖母可做不了传位的主,还要你父皇真肯偏心你才是。”
景碌:“母妃,放心吧,父皇子嗣少,玉国我们有景宁姐姐,安国忌惮着我们,未来少不得皇兄要对抗外敌。”
“战场上刀剑无眼,皇兄再神勇怎么可能一点伤都不受,皇祖母与父皇不同心才好。”
“我只需皇祖母捧着我,我尊敬着父皇再不争不抢,父皇一旦没了指望,他只能选我。”
郑太后对景碌的偏爱难藏,那景碌就要造出一种宠辱不惊的样子。
一旦有机会,不管选他登那个皇位,还是辅佐东宫襁褓里的小婴儿,景碌都有极大的利益可得。
而未来的日子,他该在父皇眼里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