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无情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的,莫淮自行脑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红衣女杀手独立于寒夜屋角之上,缓缓回头,凌冽而泛着寒光的眸子像是能够杀人的刀子……
然后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在医院,他也说过要报复一个女人,显然这是同一个女人!
莫淮觉得这个女人挺有本事,能把江瑾灏这样油盐不进的货色,伤害到这样深刻,也是一种本事。
于是,莫淮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了起来:“跟我说说她吧,我好好奇。”
“好奇她干嘛?”江瑾灏有些干巴巴的说,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是什么样的人能入你的眼,所以想听你说说。”
“嗯这种带着拍马屁的口吻,的确能够激发我的倾诉欲,但我不想谈论她。”
莫淮略有失望,但却也没有放弃:“咱们现在这不是要编点故事情节嘛,你看,我和李默驰之间非常寡淡,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经历,所以想借鉴一下你的,然后咱们商讨好了,好应付你未来的老丈人嘛。”
江瑾灏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怕你知道太多会吃醋。”
“我吃的哪门子醋啊……”莫淮想,不由得闭着眼睛翻了翻白眼。但还是顺着他说,“那你就说说嘛,好让我嫉妒一下,顺便借鉴一下,以后好发挥。”
“你这是借鉴后要往哪儿发挥?嫁作人妇就要遵守三从四德,别想着给我带绿帽子。”江瑾灏突然严肃的扫过一道眼风,凌厉程度可以直接秒杀人,“听到没有!”
“开玩笑啦,咱现在不是要编故事么,所以借鉴一下,编个故事。”莫淮积极的游说着江瑾灏,“而且路途这么遥远,你总也不说话,我干坐着也尴尬。”
江瑾灏沉默很久,她都以为他不愿意说,从而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我们是同学,不过她最终选择留学,而我选择继承家业。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莫淮在听完之后,还在等着江瑾灏的下文,但看江瑾灏的意思好像是已经没有下文了:“就这样?”
他点头。
“你耍赖哦,要讲情节,你讲的这是结果。”莫淮说。
江瑾灏笑了说:“没有情节,当时就是觉得家世相当,很合适,所以就在一起了,没有你所期待的浪漫与爱情。”
“江瑾灏,跟你谈恋爱一定很无聊,我想她一定是受不了你的无聊,所以才选择留学的。”莫淮说的一脸认真,完全没有注意江瑾灏微微眯起的眼,以及周身开始散发的冷冽气息。
“那你说说,你概念中的浪漫是什么样子的?”他说,“别说什么不切实际的看星星看月亮,买豪车买别墅,正常男人都不会这样做。”
莫淮笑了,说:“那是你们男人心底揣测的浪漫,女人的浪漫其实很简单,下雨天坐在飘窗边相拥喝咖啡,看看书,说说话,就很浪漫。”
“李默驰可真会省钱,用这么简陋的法子来哄女孩开心。”
之后莫淮就沉默了。
江瑾灏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似乎他早就想要结束这段谈话。
但过了很久,莫淮闷闷的开口:“江瑾灏,咱们能不能不要三两句话就要提一次李默驰,我不想听。”
江瑾灏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依旧认真的开车,车里的音乐已经不是小提琴独奏,而是大提琴独奏,大提琴悠扬低沉的音色有一种积攒忧伤的效果,不一会儿莫淮便在消沉的情绪中昏昏欲睡。但江瑾灏却突然开口:“你不愿提他,说明你心底还是放不下,若你某一天真的放下了,你便不会再介意别人同你提他的种种。”
莫淮昏沉的情绪在这样一句话中缓慢的苏醒,她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盯着路两旁快速向后消失的景致,思考着江瑾灏的话。她可以理解时间是一切伤口的良药,但她也明白,时间并不能让伤口完全消失,只是让这个伤口慢慢结痂,或者还能在疤痕上落下一层层灰尘,从而掩埋伤口的存在。
可伤口毕竟是实质性存在的。无论多久,它都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