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彦沉默了，抿了一口茶后道：“我生来就背负了守护的使命与责任，我不能和一个土匪在一起。”

“若我们是一个人，你会杀了她？”

卫承彦点头道：“会。”

柳安红捂着自己的嘴，瞪大眼睛看着卫承彦，从未想过这个对自己视若珍宝的人，曾经对自己竟然怀揣着杀意。

“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待她。”

“我会的，她是我最爱的人。”

柳安南笑道：“爱对你来说，是最不重要的，我只希望，当她再次在你心中被权衡的时候，你可以怜惜她一下。”

“我会的。”

“我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我会的。”

柳安红心里突然产生了一股极大的恐慌，“等等！”

“砰！”

枪响同她的声音一起响起，柳安红看着倒在地上，胸前映出一片血的柳安南，眼泪绷不住的流出来，“哥！”

“安红？”卫承彦没曾想柳安红会突然出现，他愣愣的看着柳安红扑在柳安南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柳安红闻言，缓缓的抬头看着他，那如同看仇人的目光让卫承彦心里一慌，“安红，柳安南是匪首，他杀过太多人，我，我必须杀了他，才能对得起那些无辜的人。”

“所以，你本就要将匪徒一网打尽，之前的，都是骗我的？”柳安红说着，拔下头上的发簪，一下子扎进卫承彦的胸口，红着眼睛道：“你既然杀了我哥哥，我就要杀了你。”

“安红。”卫承彦攥住她的手腕，有些吃痛道：“可你哥哥，也曾经杀了别人的哥哥。”

“你别说这么大义凛然，你分明就是要让我哥哥，承担一切罪责。”柳安红说着，眼中带着些痛悔。

“对，我是有我的私心，只有柳安南出面，顶替了所有罪名，你才会安全。”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凭什么这么做！”柳安红说着，突然手上的力道一松，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回到了大帅府，卫承彦守在她床边，他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

柳安红看着那晕出血的纱布，眼中的仇恨不曾减淡，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这是她当初当土匪的习惯，卫承彦发现的时候还曾打趣她，说这是要谋杀亲夫吗？没曾想，这把匕首有一天真的会刺向他。

“你做什么！”苏妍刚过来，就看到柳安红拿着匕首要刺向卫承彦，急忙上前拦住柳安红，将匕首夺过来扔到一边。

卫承彦这时候也醒了过来，他看到地上的匕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苏妍，松手。”

“她要杀你。”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苏妍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笑了，“好，好，我知道了。”

苏妍离开后，卫承彦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重新塞回柳安红的手里，“你怀孕了，医生说情绪不宜太过激动，你若要杀我，我不会躲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心软了？”柳安红看着卫承彦，笑道：“你是不是决定我很好骗？信了你一次又一次，被你骗了一次又一次？”

“没有。”

“扑哧。”

匕首扎进了卫承彦的胸口，不再晕血的伤口瞬间将纱布晕红。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柳安红看着他笑的很是残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那就证明给我看。”

……

“哥哥的死讯被传开后，再也没人质疑我是柳安南。”柳安红说着，苦笑了一下，“哥哥背着所有骂名离开，将清白留给我，这就是卫承彦的打算，他从未打算让哥哥活着。”

“你们常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他都皈依佛门了，为何还要杀他？因为我的存在，所以必须杀他。”柳安红说着，笑了，那笑带着自嘲与痛苦，“可凭什么？”

“哥哥一生，杀人无数，早就该死了。”慧慈看着她，笑道：“卫承彦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