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看来本侯不在玉京的时候,这玉京城的天都快变了一个啊。”穆钰眉峰一挑,沉默半晌后方才讶然道:“不过长公主殿下可是陛下的掌中宝心尖肉,他能得陛下与殿下的赏识重用,那是他的机遇和本事。”
他说罢摆摆手便欲跨步往内庭走去,似是对易子凛投入那小公主的石榴裙下感到不以为意亦或是无可奈何。薛景君见穆钰此般情状,忙快步跟上低声急道:“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俗话不是说,良禽当择木而栖不是么?”穆钰脚步一顿,回首却是唇角微翘似笑非笑:“易子凛的想法本侯不清楚,但本侯清楚的是,能让易子凛投入麾下,可是连陛下跟楚氏都做不到的事儿……长公主殿下年纪轻轻,但本事委实不小,可不得了啊。”穆钰说罢一叹,唏嘘之下几分无奈几分心酸:“再说不久之后,这临阳城便要成了那更了不得的定国大长公主与锦衣侯的地界儿。此时又非战时,不兴什么临阵换将……这日子长了,你们也难讨生活,到底是本侯无能,委屈了你们。”
“侯爷切勿妄自菲薄!”薛景君闻言,霎时急道,剖白之言竟是脱口而出:“古往今来,哪有侍从二主之理?当年若不是侯爷力排众议提携于我和易子凛,又仗义帮忙安置军中弟兄家人,我们哪能领的如今军衔官职?过上如今的日子?定国大长公主虽威名远扬,可在咱们弟兄心底,是只服侯爷您的。”
“什么二主不二主?咱们领着军饷,不都是效忠陛下的么?”穆钰忙伸出食指抵于唇,示意薛景君三思慎言:“景君,这些话咱们兄弟二人说说也就罢了,仔细隔墙有耳……你可别忘了,今儿来的都是些什么贵人。”
“是末将失言。”薛景君为穆钰所提点,忙改口颔首致歉。
穆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薛景君的背,低声道:“临阳军也算是锦衣侯的旧部,可几十年过去,就算是亲戚,几十年不见也成了陌生人。沈氏想来接管,落在咱们头上那是圣意不可违。然如今朝中重文轻武积弱之风已久,就算陛下现在兴搞什么昭武阁大力培植将官,可那些黄毛小子能顶什么事儿?就算要将其插入龙图卫,但也一时难以将我穆钰的兄弟们给换下来。”穆钰说着瞥了薛景君,挑了挑眉:“本侯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带兵如带子,侯爷的意思,末将怎会不知?”薛景君了然颔首领命:“届时一切但凭侯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