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海一句话打破了月下舞剑的优美意境，也打破了叶尽欢难得出现一次的粉红色小女儿情怀。

叶尽欢在“谁稀罕你侍寝”和“你是我买回来的炉鼎凭什么不侍寝”这两个回答间无比纠结。

“你会用剑？”叶尽欢另辟蹊径地问道。

楚清海听得此问，心中感慨万千。

他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听到别人问他是否会用剑。他不欲多作解释，矜持的点点头，“略懂。”

“那你在教我练剑和侍寝之间做一个选择好了。”她笑的狡猾，补刀道，“侍寝我自备枕褥，学剑我自备剑谱，选哪个你都不吃亏的。”

不得不说，叶尽欢的问题提的极有技巧。若是直接提出来让楚清海传授剑术，恐怕他想也不想就会拒绝。以他的性子，可以受制于人，但绝不会任人摆布。

叶尽欢看似给出他两个选择，当听到侍寝这个备选项后楚清海不由自主地恶寒，极为罕见动摇了自己的内心，情感上开始接受教授叶尽欢剑法这种可能性。

楚清海看着面前笑容狡黠的少女，不由头痛起来，皱眉问道：“剑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你刚刚开始修行，道法万千还未了解便选择修剑，实在太过草率。况且剑修要求灵台澄澈、不惹纤尘。时时需自省剑心，若是心魔深种或是杂念丛生，轻则修为受阻、不得寸进；重则走火入魔，自断大道根基。”楚清海说的委婉，他的言下之意是，一个呐喊着要征服天下男修的人，实在不适合学剑。

“你刚刚说，剑修务要灵台澄澈、不惹纤尘。我却觉得，”叶尽欢眨眨眼，“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听到少女的回答，楚清海大为诧异地重新审视起叶尽欢。他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不料叶尽欢竟能给出如此精妙的回答，须知道，剑心的打磨，修炼的便是心中无物目中无尘，如此无上妙诀竟被叶尽欢随口说了出来，不免让他震惊不已。

楚清海宁静澄澈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叶尽欢的脸颊，似乎想看透这个离经叛道的一阶小修，无心一言便暗合大道，究竟是剑心天成还是别有玄机。

叶尽欢随口说出了前世人尽皆知的佛谒，却见楚清海用一种奇异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不由有些疑惑，“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楚清海收起之前的轻视之心，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说，“所谓剑修，便要一剑破万法。天地间除剑之外别无他物。唯剑、唯心、唯我。业障千千阻碍重重，我自一剑破之。”

感受到楚清海注视的目光中的力量，叶尽欢不由凝重起来。之前她确实没有几分诚意，只是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开出来长虹剑诀，而楚清海又会剑法，那就物尽其用好了，总归技多不压身。但现在，她开始认真思考起来是否要成为一名剑修。

眼前的少女陷入沉思，楚清海没有催促，静静等待着她的答复。

“我心意已决，”叶尽欢收起嬉闹，神情严肃，郑重诚恳无比，态度颇有几分凛然，“我想学剑。”

少女目光坚定，灼灼如新月初阳。

淡淡月光下，楚清海玄衣猎猎捕风，眸光明灭，眼底因为说不清道不明。

“楚清海好感度+20。”

叶尽欢收到提示一怔，她本来已经放弃从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冰山男神身上收取好感度，没想到此时却无心插柳柳成荫。感受到了楚清海的善意，她开心地仰起头，冲着楚清海暖暖地笑了起来。

楚清海望着面前少女温暖甜美的笑容，不知不觉间内心也变得柔软起来。自己还没有答应，也不知道她在傻乐些什么。楚清海摇摇头，面前这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自己之前对她那般怨毒，倒是迁怒了。

“好，我教你练剑。”

叶尽欢本来也只是试探性地投石问路，没想到楚清海真的会答应自己。她不可置信地捏了自己一把，然后怪叫一声龇牙咧嘴地扑到楚清海身上，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