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说开后,秦罗敷和应垂容暂时结为同盟。
新王虽然还是不信任她,但是至少不再刀剑相向。
应垂容性子古怪,总是喜欢在阴暗的角落里阴恻恻的看人。
有时候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出来,面色恐怖地把背后说她坏话的宫侍全部处罚。
说出来的话也都是夹枪带棒,身边的侍从都很怕她。
秦罗敷被安排住在正殿附近,白日里走动的时候经常看到她。
可应垂容每一次都对她视而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的行径让她恼火,总之就是各种不待见。
还偷偷安插人手监视她,秦罗敷对这一切都心知肚明,却不打算揭穿她。她若是有心防备,他们什么也窥探不到。
秦罗敷经常被应垂容邀请去大牢里面做客。
说是做客不如说是看忤逆她之人被问刑,而应垂容就喜欢一边听着他们的怒骂,一边神情平静的品茗。
那样阴森嘈杂的环境里,她稳坐如山,被人骂狠了还会拍手称赞,回过头来和她点评几句。
她想要看秦罗敷失态,奈何每次都无功而返。
除了这些,应垂容还特别会折腾。每日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折磨人,王宫里的气氛压抑至极。
次日清晨,秦罗敷打坐完就在花园里走了几圈。
先王爱花,花园里的花经过花匠的精心打理,开得格外鲜艳。
几个宫侍形色匆匆走过来,身上或多或少带了伤口。
秦罗敷眉头一皱,立即抓住其中一个宫侍,“发生了什么?”
宫侍突然被拽住,她不认得秦罗敷,但看她衣着和气度不凡,想来是什么贵人,也不敢不理会她的问话。
“王、王上被猛兽袭击,我们去通知庭卫指挥使。”
秦罗敷脸色一沉,“王上在哪里?”
“在莲花池那边。”
得到答案,秦罗敷也不敢耽搁,立即朝那个方向赶去。
秦罗敷虽然说会帮她,但应垂容并不信任她。
随意一个人都能交出底细的话,她不知道死了多少回,哪里还能轮到她登基称王。
应垂容抱着试探的心态的派人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谁知她一连几天都不出门,半点没有为人做事的自觉。
果然不能将希望投注在别人身上,只有自己才是值得依靠的。
应垂容白天喜欢到处乱逛,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务和惹人厌烦的臣子,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走上几圈,都会变好很多。
所以王宫里的宫侍都不敢大声说话,以免被她抓住错处责罚。
这天,她一既往的带着几个仆从在王宫里瞎逛,一个宫侍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出来,巧妙的避开了她身边几个随侍,直奔应垂容而来。
应垂容猝不及防,被他撞倒在地上,磕伤了手。
鲜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还没等她发怒,宫侍一下子伏跪在地,高声大呼,“王上饶命,奴不是故意的。”
旁边几个随侍冷汗津津,也不知道这人是哪来的。
新王脾气不好,在他们眼皮底下受了伤,回去免不了一场责罚。
锋利的冷剑已经夹在宫侍的脖子上,他的脸色一阵发白,但依然颤抖着声大喊,“奴该死,奴不是故意冲撞王上的。”
“你也知道你该死啊。”应垂容一脚踩在他的心窝上,阴鸷的盯着他。
她没空去顾及手上的伤口,旁边的随侍怕触霉头也不敢多言一句。
往常她都是这个点去逛王宫,还明确下过令让闲杂人等回避。
应垂容不是傻子,这个人明目张胆冲撞上来明显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就在她拔剑准备穿透宫侍的胸膛之时,一头体格巨大的黑狼猛地窜出来,直直奔向应垂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