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清澜似乎很迷茫,他本就长着一副冰肌玉骨,世外谪仙的模样,就算是迷惘的神情也不会折损半分姿容。
秦罗敷垂眸,她的指尖还按在刚写好的那句话上。
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
厌清澜也看到那句话,选择忽视掉。
“归仪为什么不肯多看看我?”
从刚才开始,秦罗敷就一直不曾转身,也没有回头看他,看不到她的脸,厌清澜有些不安。
年少之时,他虽然总被人称为妖祟,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长得丑,反而总会盯着他恍惚一瞬。
他大抵是好看的,以前心里并不在意这副皮相,但如果这张脸能获得她的注意,他会很高兴。
厌清澜摩挲着她的手腕,放柔声音,“归仪转头看看我好不好?”
秦罗敷有点抗拒他这样亲昵的姿态,“师尊,你变了。”
厌清澜闻言一顿,沉默半晌才继续开口,“在归仪眼里我是什么什么样的人?”
“是淡漠的青莲神尊还是孤僻的厌子衿?”
他的话语虽然平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咄咄逼人之感。
“那些是我却又不是我,我最真实的一面从来只在归仪面前,可是,归仪从来,哪怕一刻都没有试图了解过我。”
他没变,无论是五百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这个性子。
她总是来去匆匆,行迹不定,常人在她眼里不过是过客,哪里会花费心思了解。
“那么今日我便告诉归仪,我不是。”
随着话音落下,秦罗敷被压倒在桌子上。
桌上的笔墨纸砚扫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秦罗敷半趴在桌前,右侧脸压在宣纸上。
霜花长发垂落下来,和乌发交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师尊,你冷静一些。”
厌清澜神色不安,“不要这样喊,我现在很怕这两个字。”
白日里灵珠所说的话一字一句在他脑海里反复循环,他不想要做归仪的师尊。
“归仪,喊我名字吧。”
秦罗敷闭上嘴,不肯。
并不是有什么意见,而是现在这个情境叫他的名字有些难以启齿,感觉很怪。
吻细细密密的落在颈侧,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秦罗敷攥紧他衣襟,“你……”
“看看我,归仪好好看看我吧。”
他眼眸垂下,几乎是附在她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无孔不入。
秦罗敷撞入他的眼眸之中,往日里空无一物的眼眸里,此时盛满水光,热烈的、直白的,将最真实的情绪毫无保留的展露在她面前。
有一点点被蛊惑到。
后面跟他做了什么不太记得清楚,只记得唇/瓣被人贴/着厮/磨,热/情的勾/缠着,衣/襟也在不知不觉间松/散开。
“厌清澜,够了。”秦罗敷很快清醒过来,推了一把厌清澜,飞快拢好衣襟。
“待会儿会有弟子过来落锁,你想被看到这样子吗?”
厌清澜被她推开,眼神还有些迷离,听到她的话却还是实诚地摇头,“不想。”
秦罗敷整理好衣服,前来藏经阁落锁的弟子恰在这时到来。
“你把剩下的经文抄完,好好静心。”
她说完就走,厌清澜连拉住她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