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陆砚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心中满是烦躁。
「王爷还有何事?」我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语气冰冷地问道。
陆砚绎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深邃的黑眸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正要开口,却见他突然伸手,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
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侧,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味道,混杂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让我有些心烦意乱。该死的,这男人靠这么近干嘛!想色诱我?晚了!老娘现在可是钮祜禄·苏沫,可不是那个任你拿捏的沫颜!
我用力推开他,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襟,冷笑道:「王爷这是何意?臣妾可担不起您的如此厚爱。」
陆砚绎看着我,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他后退一步,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疏离,淡淡道:「沫妃言重了,本王只是见沫妃似乎有些不胜寒,所以才……」
「所以才想趁机占臣妾便宜?」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陆砚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冰冷道:「沫颜,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心中冷笑,得寸进尺?老娘今天还就偏要得寸进尺了!我倒要看看,你陆砚绎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我上前一步,逼近他,仰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怎么?王爷这是恼羞成怒了?臣妾说的难道不对吗?王爷若真关心臣妾,又怎么会任由太子这般羞辱臣妾?」
「你……」陆砚绎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我心中暗爽,继续火上浇油:「怎么?王爷这是无话可说了?也是,像王爷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又怎么会把臣妾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呢?」
「够了!」陆砚绎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甩袖,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说真的,刚才故意激怒他,其实我心里也没底。毕竟我现在是寄人篱下,要是真把他惹毛了,他随便找个借口把我休了,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娘娘,您没事吧?」白炎见陆砚绎离开,连忙上前询问。
我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先回宫休息。」
「那奴才送您回去。」白炎说着,便要上前扶我。
我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白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我已经转身离去。
回到寝宫后,我疲惫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陆砚绎,你到底想怎样?你既然已经不爱我了,又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来招惹我?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却突然感觉枕头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块玉佩!
这玉佩……
我猛地坐起身,将玉佩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这玉佩,分明是陆砚绎的贴身之物!
这块玉佩,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终于在玉佩的背面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绎」字。
妈的,这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前脚刚把我羞辱一番,后脚就偷偷摸摸地把贴身玉佩塞到我枕头底下?
「白炎!」我猛地坐起身,对着门外大喊。
「娘娘,有何吩咐?」白炎闻声而入,恭敬地单膝跪地。
「去,给我查!我要知道今天王爷都干了些什么!」我指着那块玉佩,咬牙切齿地说。
「是!」白炎领命而去,我却越想越气,干脆把玉佩往桌子上一扔,气呼呼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这具身体长得倒是倾国倾城,难怪能把陆砚绎迷得神魂颠倒。只可惜,这具身体里住的灵魂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沫颜了。
「娘娘,您怎么了?」春桃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见我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就是心里烦得慌。」我摆摆手,示意她把粥放下。
「娘娘可是还在为太子殿下的事生气?奴婢瞧着王爷对您还是关心的,您就别和他置气了。」春桃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梳子,准备为我梳头。
我看着镜子里春桃那张真诚的脸,心中突然一动:「春桃,你说王爷他真的关心我吗?」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肯定地点点头:「那是自然!王爷他虽然平时不善言辞,但对娘娘您那是真的好!奴婢伺候您这么久,还从来没见过王爷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过!」
「真的吗……」我喃喃自语,心里却更加没底了。
陆砚绎,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对我忽冷忽热,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的爱上了我?
想到这里,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不,不可能!陆砚绎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呢?他爱的,应该是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沫颜才对!
想到这里,我的心突然像针扎一样疼了起来。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奴婢哪里弄疼您了?」春桃见我脸色苍白,吓得连忙跪在地上。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混乱的情绪,「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春桃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我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我现在到底算什么?
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还是一个被陆砚绎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虫?
「砰!」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陆砚绎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双眼喷火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