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没见到她的面,是丁虎在半路碰到她的,表也是丁虎拿过来的。你猜猜这块表多少钱?”孙天雷故作神秘地说。
孙迹辉看着儿子那副模样,心想这块表一定价值不菲,于是猜测道:“2000?”
孙天雷不屑地摇了摇头。
“5000?”孙迹辉又试探性地猜了一次。
孙天雷“切”了一声,说道:“爸,你这不是寒蝉我嘛?再猜!”
孙迹辉一听儿子这口气,一副几千块钱的表都看不上的样子,顿时有些生气。他的存款总共也不过几万块钱,对于他来说,2000块钱的手表已经算是非常昂贵的奢侈品了。而他这个整天游手好闲、分币挣不到的儿子,居然如此轻视他认为贵重的东西,这让他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多少钱?你赶紧说,别卖关子”孙迹辉的语气很不耐烦。
孙天雷看父亲这个态度,赶紧回答道:“这块手表十几万呢!”
孙迹辉听到这个数字后,惊讶得“啊!”了一声,显然被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块手表,嘴里喃喃自语道:“十几万?怎么可能……”梁素梅就算是省委书记的女儿,财大气粗。可他们才见了两面而已,她怎么可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自己的儿子?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他底气十足地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
孙天雷看到父亲不相信自己,急忙从盒子里拿出那张满是英文的价格单递给父亲,问:“爸,你看这是不是价格单?”
孙迹辉并不懂外文,但他对国外的货币单位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当他看到价格单上的数字时,心中一惊。他仔细数了数,竟然是九万块钱!将其换算成人民币,那可是八十多万啊!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双眼紧紧盯着那张价格单,仿佛要把它看穿一般。
“爸!爸!爸!”孙天雷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失态的模样,他担心父亲会晕过去,赶紧大声呼喊着父亲,试图唤醒他。
孙迹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嘴里轻轻念叨着:“八十万...八十万。”
“爸,您说啥呢?”孙天雷凑近了些,耳朵竖得老高,却还是听不太清楚父亲含糊的话语。
“我是说啊,”孙迹辉提高了些音量,语气中带着颤抖,“如果这是价格单,那这块表值八十万!”
一听这话,孙天雷整个人都懵了,双腿像是被抽了筋似的,软绵绵地一弯,不由自主地跪坐在了地上。他双手紧紧抓着沙发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心里头翻江倒海:“看来说的丁虎是真的,他没有偷换手表!”
孙天雷自己手腕上戴的还是丁虎的那块手表,他把另一块镶满黄金的手表拿出来交给父亲,把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孙迹辉听了儿子的话,心觉不妙,梁素梅给儿子送手表就送价值80万的,那以后在其他事情上,岂不是对孙家又更大的助力。但是现在孙家和梁素梅的关系还有丁虎和梁素梅的关系貌似都只是萍水相逢,这块表也是以答谢那天请她吃饭的名义赠送的。梁素梅一直神出鬼没,如果哪天她突然造访,知道孙天雷抢丁虎的手表的事,那会不会觉得孙家太小家子气了,对孙家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
孙迹辉想到这些当即决定让孙天雷把手表还给丁虎。孙天雷当然老大不愿意,可是孙迹辉给他分析了利弊后也认可了父亲的建议。
丁虎自从心爱的手表被孙天雷抢走,心情一直不美丽,整天窝在家里,连门都不愿出。他老爹丁大山在种子车间忙得热火朝天,老妈赵桂兰早想让丁虎跟着丁大山,去车间谋个差事,可丁虎嫌那活儿太累,这两年跟着孙天雷,虽然只是捞些残羹剩饭,油水不多,但胜在自由。
然而,随着年岁和自尊心的渐长,他对孙天雷的感情从崇拜渐渐转为怨恨,心里直直后悔当初没听爹娘的话,现在想进厂工作都难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哪还有他的位置。
“虎子,给哥出来!”墙外传来孙天雷的大嗓门。丁虎正抱着柴火,一听这声,“啪”地一声把柴火重重的扔在地上,他懒洋洋地走出门,耷拉着脑袋问:“雷哥,有啥吩咐?”
孙天雷从手腕上摘下那块原本属于丁虎的表,往丁虎手里一塞:“哥逗你玩呢,你拿着吧。”
丁虎心里犯嘀咕,这孙天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就良心发现了?难不成是他那精明的爹给他出了啥主意?丁虎不敢轻易接招,摆摆手说:“雷哥,这表太贵重,还是您这样的身份戴着合适,我这粗手粗脚的,配不上。”
孙天雷一听这奉承话别提多受用了,心里乐开了花,他故意举起自己左手,露出腕间的手表:“哥这块可是八十万的货色,你那块垃圾就自个儿留着吧。可别让洛佳佳误会我格局小,我可不想被她看扁了。”
丁虎一听就明白了,心里嗤笑:敢情孙天雷是怕梁素梅那边不好交代。他接过手表,重新戴回手腕,又像以前那样,屁颠屁颠地跟在孙天雷后头。“雷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丁虎问。
“去看你嫂子去!”孙天雷心里头还惦记着孙小梦,那心思就跟猫抓似的,每天躺在床上幻想的都是自己和孙小梦如胶似漆的场景。现在有了这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他更加自信满满,他就不信有钱有势的他,孙小梦就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