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偶尔会传来几声狼叫,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突然,一道黑影从屋顶上掠过,如同鬼魅一般神出鬼没,注视着屋中一男一女的举动。
宋晚吟累了一天,早就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这户人家比较穷,房间也很少,一大家子都挤在狭小的屋子里睡觉。
他们本就是暂时留宿在此,也不好意思要求过高,考虑到萧景珩需要养伤,便将床榻让给他睡,而自己就趴在桌子上勉强对付一下。
每晚等到宋晚吟入睡后,萧景珩这才起身下床,摸索着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榻上安然入睡,还会贴心的为她掖好被角。
而他则会守在床边,静静的陪伴她,直到困意来袭后,这才在藤椅上躺下休息。
为了不让宋晚吟有自责愧疚感,每次天快亮时,再把她抱回桌边趴好。
萧景珩像往常一样,准备抱宋晚吟回床榻上睡觉,忽闻屋顶上有动静,瞬间警惕起来。
当那道黑影身手敏捷,从屋顶上纵身一跃,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正欲轻轻的推门而入。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是谁?”
黑影被吓得哆嗦了下,猛的回头望去,赫然发现萧景珩出现在身后,只不过他的双眼蒙着一条红绸丝带。
“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那就送你下地狱去吧!”
谁知,正欲动手,却见他抬手打断了下。
“有本事,你随我来,别吵醒她。”
萧景珩身形轻盈一跃,远离了这间屋子,生怕会吵醒宋晚吟。
黑影见他一个瞎子,谅他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于是便追了上去。
“好,那我就先解决你,再来解决她。”
来到一处空地,黑影举起了匕首,眼神透着凶狠,奸笑一声:
“臭瞎子,这回看你还往哪里逃?乖乖受死吧!”
说完,便挥起匕首,猛的朝萧景珩迎面刺去,看那架势恨不得把他身上刺得千疮百孔。
萧景珩就算不用眼睛,光凭听力,很快就辨别出黑影所在的方位,临危不惧的站在原地。
当一阵劲风迎面袭来,面对黑影狂妄的叫嚣声,他仅仅一个挥袖,瞬间就把黑影撂倒在地,当场七窍流血而亡。
“自己找死。”
萧景珩走到黑影面前蹲下,摸索着一把扯下他脸上的黑面巾,仔细的辨认他的五官。
看来,此人确实是叛军余孽,因为他之前有注意到,每一个叛军余孽的左眼角都会烙下一个印记,那是属于组织的标志。
想必他们的行踪暴露,这里也无法继续待下去了,明日一早,就得动身回京。
翌日,宋晚吟被柔柔的阳光从睡梦中唤醒,听闻屋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睡眼惺忪的走出屋外,诧异的发现萧景珩正在喂汗血宝马吃草。
“师哥,你这是醒了,还是压根没睡?”
萧景珩听闻她醒了,拍了拍马背道:
“小师妹,我们可以出发了。”
宋晚吟终于舒展了愁眉,潇洒的翻身上马,朝他伸出一只手道:
“师哥,你的眼睛尚未痊愈,还是我来载你吧。”
很快,整个山谷都回荡着清脆的马蹄声,汗血宝马兴奋的奔跑在山间,发出阵阵嘶鸣。
萧景珩紧抓着马鞍,显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随着惯性,身体不受控制的一颠一颠着,仿佛随时都会有甩飞出去的危险。
宋晚吟察觉到他的局促不安,落落大方道:
“师哥,搂紧我的腰,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