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清被她一语道破了心事,面子里子瞬间挂不住了,脸色骤变,抬手扶额道:
“哎呦,我的头怎么又疼起来了,快扶我下去歇歇。”
一儿一女见状,立马上前将她左右搀扶起。
面对强势的母亲,严厉的家规,在儿女的心里根深蒂固。
若是没有母亲的发话,作为儿女不敢轻易表态,恭恭敬敬的对待母亲,丝毫不敢懈怠。
花暮雪见状,起身关切道:
“沈姨母,你这是怎么了?
来人,快去请大夫前来。”
沈沅清摆了摆手说:
“无妨,我这头疼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这个宋晚吟,以前可是见识过她伶牙俐齿的样子,就算自己长了十张嘴,那都说不过她。
与其在这里和她争锋相对,倒不如趁她不在时,好好的敲打一下花暮雪。
宋晚吟再有意见,那也不敢对花暮雪大不敬的。
在经过宋晚吟的身边时,沈沅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紧随其后的一双儿女也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走了。
花暮雪担心她会在府上出事,到时候百口莫辩,正欲跟上前去,却被宋晚吟一把拉住了:
“大嫂,不必管她,过不了多久,她又能生龙活虎的在府中乱转了。”
花暮雪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咬了咬下唇,眸色水润润的说:
“妹妹,刚才沈姨母跟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听见了?”
宋晚吟点了点头说:
“我只听到了沈姨母说,要给我大哥屋里塞人的事。
大嫂不必担心,有我在,她是不会如愿以偿的。”
花暮雪舒展愁眉,紧拉着她的手,犹豫片刻道:
“妹妹,这件事,你能不能暂时别和你大哥说?
我怕他会分心,他最近忙于公务,睡眠时间都很少了,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宋晚吟胸有成竹能够对付沈姨母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点头应允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申时,宋晚吟之前托西域商人送来一些名贵的药材,专门补气血的,还有清热解毒的,派人给萧景珩送去了。
她十分惦念师哥的伤势,于是便找了个跑腿的前去给师哥捎了封信过去,询问情况。
很快,那个跑腿的回来,也交给她一封回信。
信上说,想和她约见在茶馆,并且还打探到了最新消息。
在幽静的二楼茶馆中,宋晚吟和萧景珩相对而坐,楼下是熙熙攘攘的街道。
萧景珩双眼上依旧蒙着红绸丝带,已经能够视物,却无法直视强光,所以出门还是要把眼睛蒙上。
“小师妹,你给我送的药材,我都收到了,有劳你费心了。
我这眼睛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府中的下人们都毛手毛脚的不太会照顾人。”
宋晚吟听出他话中其意,张口欲言,却见他动作行云流水的在给自己沏茶。
什么情况?
他不是看不见吗?
“师哥,你的眼睛……”
萧景珩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的打翻了手中的茶盏,懊恼道:
“哎,我现在就连沏茶这种小事,也做不来了。”
京墨在一旁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就像是青蛙的肚子,一鼓一鼓的,还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声。
自家主子回府后,一举一动都不像是个看不见的瞎子。
但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宋晚吟面前,自家主子的眼睛又不好使了?
宋晚吟眸色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