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贾宗霖被他气的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颤抖着双手从袖中掏出帕子,掩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声越来越急促,仿佛快要背过气去。
当他把帕子摊开一看,上面竟全是殷红的血迹,刺痛了双眼。
管家见状,吓得立刻端来一碗刚煎好的汤药,劝他服下:
“东家息怒,少东家年轻不懂事,必须循序渐进的规劝他走上正途。
你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要不然寿安堂可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薛掌柜看到贾元熙的背部已经被抽打得皮开肉绽了,也迟迟下不去手,好言相劝道:
“东家,少东家毕竟是你唯一的血脉,贾家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
万一真的把他给打死了,待东家百年以后,岂不是无法向贾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贾元熙只顾着犟脾气,压根没察觉父亲咳血了,紧咬着腮帮子,即使后背火辣辣的剧痛,也强忍着一声不吭。
他在心中笃定,父亲绝不会真的把自己给打死,要不然贾家就得断子绝孙了。
贾宗霖服下汤药后,缓了半晌,气得脸色铁青道:
“你这个不孝之子,竟然做出了这种败坏门风之事。
你所欠下的这些银子,那可是用来周转寿安堂营生的救命钱。
我是不会帮你还清欠债的,下次讨债的再来,对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没有你这种败家子!”
贾元熙低着头,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毅然决然道:
“父亲,我是真心喜欢花月楼的头牌花魁柳拂絮。
我打算为她赎身,迎娶她为妻。”
贾宗霖一听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般,顿觉眼前一黑,当场就昏厥过去。
一时间,薛掌柜和管家吓得手忙脚乱的冲上前去,又是掐他的人中,又是给他喂提神丹。
贾元熙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想要上前查看父亲的病情,奈何后背钻心的疼,压根就站不起身来,只能跪在那干着急。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
很快,整个后院便乱成了一锅粥。
宋晚吟在门外亲眼目睹这一幕,心中一阵唏嘘。
这对父子俩还真是有够奇葩的,居然相处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甜橙看见自家主子转身离开,一路小跑追上前去,不解的问:
“东家,我们不进去找贾公子了吗?”
宋晚吟发现眼下局势扭转,摇了摇头说:
“贾公子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待这阵子的风波过去后,相信他定会有所成长。
到那时,无需我再求他,而是他主动愿意跟我谈合作了。”
甜橙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忍不住感叹道:
“还是东家高明!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宋晚吟转脸看着她,笑道:
“这身酒臭味的衣裳,你还打算穿几日啊?”
甜橙咧嘴一笑道:
“是啊,我们赶紧回济世堂换身衣裳,顺便看看患者们的病情。”
她们刚回到济世堂,便瞧见门口有几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像是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