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宣邦讶然地挑了挑眉,明显露出几分欢愉之色:“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姓戚,名真儿。”
他更是讶然。
一般的婢女签了卖身契,要么是地位崇高随主人姓,要么便是夺了姓,随意取个中听的名字。
而庆王府为宗亲,姓氏既是国姓,自不可轻易给了下人,这戚真儿却能留下姓氏……
他心里忽然得意起来。
看来,这素来刚正明理的庆皇叔公,也开始向他示好了。这样悉心培养的歌女赠与他,便是一个信号。
“那……”
宣邦笑了笑,正准备收下这戚真儿,木梯上却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这是怎么了?”庆王妃微微蹙眉,正待唤下人去查个究竟,楼梯那儿的人却已现出身形。
“失礼了失礼了。”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扶着一个年轻男子上来,笑眯眯地向几位贵人道歉,神色间却无半点畏惧之意。
“章相?”宣邦与庆王妃皆是愕然,异口同声地道,“你这是……”
那老者哈哈地笑了一声,把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小心地扔在地上,这才拱手道:“太子殿下,老臣昨儿晚上刚想出来一个绝佳的治水之策,一呈报给陛下,陛下猜到您会在金陵城过中秋,便命我和渊王快马加鞭地将东西送过来。渊王殿下喝多了,方才上楼摔了一跤,不过……应当也没什么大碍。”
庆王妃闻言忙命婢女去扶醉倒在一旁的渊王,眸中露出几分嫌恶之色。
“这年纪轻轻的,做什么整日喝这么多酒,还是骑马来的,摔着了可怎么好?”
被称为章相的老者摇了摇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无妨无妨,反正是老夫骑马,渊王殿下坐马车,摔不着。”
宣邦看了那渊王一眼,没多言语,倒是对章相露出了无奈的笑容:“章相您也真是的,一大把年纪了还骑什么马?这治水策让旁人送也无妨,您要是身子骨出了什么问题,岂非是我大楚朝的一大损失?”
言语间多有敬重之意,显然这老者地位十分尊崇。
众人谈笑时,刚被扶起,一边嘟囔一边轻轻揉头的年轻男子却忽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目光迷茫片刻,在看到宣邦身侧站立的女子时忽地一亮,连奔了过去:“好漂亮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戚真儿脸色一变,后退半步,向宣邦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宣邦的神色冷了下来。